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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嗯,我感覺出來啦。”蕭大炮道。

王瑞森掏出二十塊大洋放在蕭大炮面前,套近乎道:“蕭科長,打壺酒喝。”

二十塊大洋很沉。在蕭大炮的眼裡,價值是二十次,住局一夜一塊大洋。酒他不沾嘴唇,不會用它去裝酒,窯姐的肚皮比酒受用。他假惺惺推辭,說:

“這錢我怎麼能要呢,無功不受祿嘛!”

“收下,收下!跟我外道啥。”王瑞森說,“你為我們拉這樣大一樁買賣,算跑道錢。”

“嘿!那我……我,噢,多謝!”蕭大炮收起錢,臉上的笑紋頓然多起來,說,“我也是第一辦這事,哪兒做得不好,你多指點。局長的事,一丁點兒錯不能出。”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4)

“放心,有我呢!”王瑞森說,“這是旗人的全堂儀仗,哪些專案增加減,請安局長過目定奪。”

“我馬上給他看,確定下來後,我去告訴你。”蕭大炮說,“你就照常準備吧,肯定大辦,槓錢沒問題。”

“安局長的事,我們優惠。”

王瑞森離開警察局,說好次日聽信兒。槓房接了活,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召集槓夫。槓房平常不養槓夫,有活時臨時召集,但也不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就當槓夫。有人長期受僱於槓房,抬靈、起靈、下葬也需技術,於是就有了槓夫的分工,打響尺指揮槓夫的頭目——打尺槓夫;抬靈槓夫、下葬槓夫、做活兒槓夫、出堂槓夫。待僱的槓夫多聚在茶館內,行內稱窩子,一窩等活兒的人,相當於今天蹲在馬路市場等活兒的人。

“送去啦,他收了錢。”王瑞森回到槓房,對掌櫃的朱漢臣說,“蕭大炮見錢眼開,我們正好利用他這根軟肋。”

“警察局是駐軍扶持起來,肯定用他們做爪牙。”朱漢臣說,蕭大炮同安鳳閣關係特殊,警察局內的事情他知道得比別人多一些。“你藉此和蕭大炮相處上,處鐵。”

“沒問題。”王瑞森說。

四鳳的葬禮突然改了,蕭大炮親自到槓房,說:“王了事的,簡辦啦!”

“噢?不全堂……”

“哪有工夫全堂儀仗,”蕭大炮說用槓,“八人槓就可以啦。”

“怎麼回事?不全堂儀仗,也得三堂五八件(簡化的儀仗)呀!”王瑞森說。

店裡還有夥計,蕭大炮說:“你找個背靜的地方。”

見蕭大炮有話說,王瑞森帶他到一間小會客廳,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蕭科長?”

蕭大炮仍然警惕,望窗望門又望牆,說:“隔牆沒耳吧?”

“沒有,你說吧。”

蕭大炮不放心地走到門口,推開門伸出頭瞅瞅,回身說:“本來安局長計劃大辦,突然來的事兒給衝了。沒辦法,只得簡辦。”

王瑞森聽到有價值的東西,不急於追問,慢慢套話,以免他生疑,說:“才八人槓,是不是太寒酸了點兒。”

“事情趕到這兒,顧不了許多。”

“啥事跟安局長的事兒爭嘴撞車?”王瑞森繞彎問。

蕭大炮再次走向門口,這次沒開門,摸一下插棍,確定插得很牢,回身說:“昨夜,113團逮了五個八路。”

“噢,這倒是新鮮事兒。”王瑞森掩飾住心裡吃驚,漠不關心的樣子,說,“八路進城來,膽子不小啊!”

“進城,那他們可不敢。”

“你才剛說113團逮了五個八路……”

“在三不管村逮的。”蕭大炮說,“安局長給俞團長叫去,研究咋殺這幾個八路。”

王瑞森的心被針扎一下,敵人要殺害五名同志,他們是哪個部隊的?要弄清楚,他說:

“駐軍要殺人,找警察局長幹什麼?”

“這你就不懂啦,他們雖然是八路,到三不管去……正所謂上馬是軍人,下馬是工作隊。下了馬,我們警察就管得著,所以叫安局長去。”蕭大炮起身道,“不說啦,你出八人槓就行嘍!”

送走蕭大炮,王瑞森急忙來到後院,說:“有情況!蕭大炮方才來說,113團逮了五個八路。”

朱漢臣驚愕。

“昨夜在三不管村……”

三不管以北屬於西滿分局的根據地,顯然五名同志是東北自治軍,到村子發動群眾鬥地主……朱漢臣推測事情是這樣,他說:“趕緊查清楚,證實蕭大炮說的真假,如果是他說的那樣,馬上去西滿分局報告。”

“蕭大炮說俞團長叫安鳳閣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