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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事情又多又雜,陛下也就更不好伺候。

其次,聽說弘暉要出征,皇后險些沒效仿孟姜女哭倒紫禁城。弘暉勸她些道理,當時她也聽著,聽完過半個時辰,又開哭:“我的弘暉啊,怎麼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你讓為孃的怎麼放得下心?”

弘暉事情多得很,不耐煩反覆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於是對我使個眼色,跑掉。

我的話當然不如弘暉中聽可信,最後我只能使出一招殺手鐧:“主子娘娘,主子雖然要去西北了,可他後方未定啊。我在熹貴妃那裡聽說,弘曆打算在朝中做些什麼呢。”。

皇后頓時止住了哭聲。我悄悄抬起眼,看見前方殺氣沖天,老太太眼神凌厲,氣貫如虹。

再次自然就是永遠在壓榨手下的熹貴妃,她一邊對於弘曆沒去西北而深深慶幸,一邊又為弘曆被弘暉超在了前面而深深焦慮。

這種複雜的情緒之下,熹貴妃作出了一個決定,她對我吩咐:“你最後再去拉攏一遍明蓴那小蹄子,悄悄兒告訴她,如果她肯站在弘曆這邊,以後事情若是成了,少不了她一個貴妃之位。”

我震驚地瞧著她,張口結舌道:“娘娘,可是……貴妃?”。

熹貴妃冷笑著在窗前來回踱步,自言自語似的說:“在太后面前,貴妃又算什麼呢?”

哦,原來是打算先拉攏明蓴,等她真成了你兒媳婦,您老人家就行使惡婆婆的權利,下手整死情敵。

這麼缺德的事,你做得出來,我還說不出來呢!。

我悄悄翻個白眼,走出宮殿就把她的計劃置之腦後。

最後一件事,就是……我的上司弘暉告訴我,這次去西北用兵恐怕得小半年,眼見著陛下除孝的日子就要來了,他對我的承諾也該兌現了。

他給了我一張方子,是保胎促孕用的。

他清清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手裡也有一張,不過定然沒有我給你的這張好。這張方子不會損傷孕婦身體,強行孕育的孩子也不會和正常孩子有什麼不同。你自己斟酌使用。”

說著,他目光習慣性地挪向了鏤月開雲館的方向。想必又去爭分奪秒地思念他的明蓴了。

是的,是的,保我的榮華富貴,最安全、最尊榮、最有保障、最一生一世的方法,無過於送我一個孩子。

如果我生了皇子,恐怕連我的家族也會得到恩蔭,這算不算買一送一?。

我心裡一時喜一時悲,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份禮物已經無可挑剔,卻讓我悲從中來。

難道我的一生,就只能這樣嗎?。

但這樣榮華永享的一生,也沒什麼不好。

弘暉到底是個男子,我居然要和他討論這件事情。想到這裡,我十七歲的少女心開始萌發,臉上也燒紅起來。

我扭捏地跟他說:“這、您怎麼費這個心……”。

我猛然頓住了。

弘暉轉過頭,暼了我一眼,隨即很溫和地、很禮貌地微笑著問:“還有什麼事嗎?你一個人在深宮之中,也很不容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儘管告訴我。”。

寒意浸透了我的骨髓,我一時只曉得搖頭。

弘暉更加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那我先走了。”。

他是如此的有禮有節、如此的溫和體貼,然而一瞬間我卻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漠然的高高在上。

我如何在皇后和熹貴妃之間周旋,我拿到這張方子如何喜悲,我心中是否也有著愚蠢的夢想,他都完全不在乎。

並不是瞧不起的、漠視的不在乎。

就像是成人看見螞蟻的行動一樣,可能會視如無物,可能會一時興起,仔細端詳,也可能會厭惡漠視。但這些不同感情的背後,有的只是隔膜和高高在上。

是那種,我從不覺得我和你有任何的相似,所以我對你的興趣,也僅僅是物化的,絲毫不新增感□彩的高高在上。

聽說弘暉的府中,也有夢想著爬上他床成為皇子侍妾的傻宮女。我完全不明白,面對弘暉像看動物一樣的眼神,她怎麼能動心、能幻想。

所謂的“世界上我只愛你”,在弘暉身上完全貼合。可能在他的眼裡,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

甚至有的時候,讓他得去仰視。

那個人是他的女神。而除了她之外,世間萬物都是螻蟻。

弘暉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很好的皇子,他有能力,他願意關心別人,他不吝於伸出援助之手,他修養很高,舉止有度。無論德行、容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