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雙方勁道相觸,發出有如熱湯潑雪的響聲、氣勁飛旋,泥沙捲起。
“嘭”地一聲大震,如同暴雷急響,滅神島主身形一陣搖晃,立足不住,後退了數步,“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她面孔嫣紅,默然拿起竹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一個月內,我在島上等著你,你非來不可!”
她投過一個依憐的神色,放下面紗,輕嘆一聲,走回馬車去。
那似是木頭人一樣的車伕,一揮翠綠長杖,“咻”地一聲急響,杖梢皮鞭掠過一個圓弧,抽在馬背上。
一聲長嘶,駿馬潑蹄而去,車聲轔轔,留下兩道車轍,遠遠消逝在陽光下。
石砥中轉過身來,望了望那兩個道人,見到他們以驚詫的目光望著自己,他淡然一笑,道:“你們也許可以看到我所言非虛……”他眉頭一皺,只覺胸中氣血往上衝,心口憋悶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一凜,想到剛才與滅神島主對掌之時,曾見對方手掌變為粉紅,這可能是一種邪功,而自己卻中毒於不知不覺中。
他運氣壓下那股憋悶的悶氣,心中忖思道:“我所以要亮出天龍大帝的招牌,為的是要趁早解開金羽君的穴道,現在卻自己先受了傷,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兒去療傷?否則再一鬧翻,萍萍她能否抵擋得住?”
思緒飛快地轉動著,他黯然一笑道:“申屠大總管,你手中所持之金戈,據在下所知,另有三柄……”申屠雷愕然道:“你怎麼知道?難道是在天龍大帝手裡?”
石砥中搖頭道:“若是在他手裡,我還會跟你講嗎?現在我知道宮中必然需要從這金戈上解得大漠鵬城之秘,所以藏土布達拉宮才會派人來……”申屠雷神色一變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石砥中自地上扶起金羽君,撮唇一呼,紅馬縱蹄而來。
他微笑道:“據我所知幽靈大帝之子有柄金戈,其他則由千毒郎君和上官夫人持有……”他將金羽君放在馬上,自己躍上馬。
申屠雷只覺眼前少年神秘無比,竟然與天下武林頂尖的幾個人都認識,而本身武功則又博又雜,似乎各門各派都與之有牽連。
他上前兩步道:“且慢,你到底是誰?莫非幽靈太子就是你?”
石砥中朗笑一聲道:“我石砥中是一派掌門,豈會有說謊之理。”
“你們不要上前一步,否則要你們見識一下三劍司命之技……”他臉色泛紅,再也抑止不住上滾的氣血,嘴唇一張,吐出一口血來。
東方萍驚叫道:“你怎麼啦?”
石砥中伸手一拉,東方萍躍上馬,一抖韁繩,紅馬橫空騰起,躍出數丈。
長嘶聲裡,如天馬行空,飛馳而去。
申屠雷氣得大叫一聲,追趕而去。
剎時,人影飛騰,很快便消逝在秋風斜陽裡……□□□□□□薄暮冥冥,夜的輕紗早已灑下,涼風柔和地越過枯葉,帶來一股淡淡的清香。
在一個山崗下,幾株脫落了樹葉的老樹,枯瘦的樹枝高高伸入天空。
一彎眉月在樹枝上掛著,穹空幾片薄雲浮著,使得秋天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淒涼。
樹梢輕輕抖動,搖曳的樹影投射在一幢山屋頂上,夜風捲起幾片枯葉,飄進那敞開的窗戶,落在屋子裡。
一燈熒然,清寂無聲,燈光照著石砥中盤膝坐在床上,而在另外一張榻上,躺著金羽君。
窗前明月如霜,流洩著清瑩的玉芒,東方萍倚著窗欞,雙手支著下頦,雙眼凝望著窗外,任憑月光遍灑在她的發上,沒有動一下,似是沉浸在冥想中。
好久,燈光綻起一個璀璨的小結,搖曳的燈光使得壁上人影不住地搖動。
石砥中自空寂的趺坐中醒了過來,在他頭頂凝聚的一層白濛濛的似霧氣體也散了開去。
他籲口氣,雙手一伸,自床上跳下來。
東方萍緩緩回過頭,問道:“你好了?”
石砥中點頭道:“這番打坐,全身已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過我在奇怪以佛門‘般若真氣’仍然會被那女人的掌力所傷,這真使我有點不相信。”
東方萍詫異地道:“你怎麼能一口認定她不是滅神島主?”
石砥中思忖一下,望著她的眼睛,緩聲道:“我是出身天山,而現在天山一派卻整個自江湖絕跡,這都是由於滅神島主所傷要……”他輕嘆口氣道:“當年我師祖曾去滅神島,結果未曾回來,他所帶走的本門一些練功秘典,也都沒能重回天山,以致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