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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聲,趕忙抖了抖韁繩,紅馬放慢速度,緩緩而行。

耳邊響起滔滔的急驟水流聲,他睜眼一看,只見一條混黃不清的河水,滾滾自西而來,水流急湍,帶著兩岸的泥沙,向下遊而去。

他順流直上,只見水勢漸緩,水流漸清,碧綠的河水潺潺流下……突地,一隻蒼鷹掠過空際,自北邊辮來,想要橫過這條寬闊的大河,誰知它剛飛到水面上,便雙翼一斂,悲鳴一聲,落在水面上,轉眼便沉下去。

“弱水!這是弱水。”他愕然道:“飛鳥不渡,鵝毛不浮,這是弱水……”他的目光自滾滾的流水,移至對岸,因為大約十丈開外,此刻一條人影踉蹌奔來。

那人身上插著一根銀箭,銀色的箭羽,閃出陣陣光輝,在箭桿沒入背上處,鮮血流滿了衣裳,此時正隨著他的移動,而滴在沙上。

他臉上神色痛苦無比,肌肉陣陣抽搐,但仍踏著不穩的步子,往這邊而來,生似一到弱水便能救了他的命似的。

石砥中愕然地望著那個人衝向河岸,然後地上一趴,反手拔出深沒入背的箭簇。

“啊!”那人慘叫一聲,頭上汗水冒出,他拔出長箭,朝河裡一扔,然後絕望地站了起來。

那人扔在河裡的銀箭,竟然使得碧綠的水流,立時冒起一陣黑泡。

石砥中悚然忖道:“原來這支銀箭上有毒,怪不得那人會如此絕望,原來他中毒已深,不能救治了,但他為何會見到弱水便臉現喜色?難道這水能治傷或者他能渡過弱水而逃命?”

他正在忖想之際,那人已見到他了,大聲喊道:“喂!你可願意替我做件事?”

石砥中一驚,沒想到那人中毒以後,仍能支援如此之久,看來真是個內家高手無疑。

他問道:“你有何事?”

那人擦了擦汗,道:“我是幽靈大帝座下十二巡查使之一斷日鉤吳斧,我這次拿……”他痛苦地呻吟一聲,自囊裡掏出一個黑色發亮的錦囊,顫聲道:“這是昔年常敗將軍公孫無忌所著的《將軍紀事》,你……”他話聲未了,吐出一口烏黑的血液,身形一陣晃動,栽倒地上。

石砥中驚詫地叫了一聲,他沒想到引起西涼派覆亡與崆峒發生爭端的《將軍紀事》會到了幽靈大帝手下人的手裡,看來斷日鉤是被銀箭所射而致中毒。

吳斧形同鬼魅,掙扎著站了起來,大喝一聲,將手中錦囊投了過來。

黑色的錦囊,帶著閃光的光輝,落在石砥中腳前。

石砥中下得馬來,將錦囊撿起,只見這是一個似絲非絲似絹非絹,象是一種什麼毛編織而成的,柔細滑亮,閃著爍爍光輝。

他抬起頭來,已看不見對岸吳斧的人影子,看來是已經被滾滾的流水所吞噬了。

望著悠悠弱水,他似乎象做夢一樣,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錦囊。

他發了一會怔,方始苦笑了一聲,騎上了汗血寶馬,緩緩向上遊而去,在馬上,他就將錦囊口開啟,只見裡面一本厚厚的小書,上面題著“公孫紀事”四個龍飛風舞的小字。

他翻了開來,只見裡面密密的蠅頭小字,用隸書寫就的紀事,盡是紀載著公孫無忌一生與人比武后的心得。

原來這公孫無忌原為宮中武將,曾作過潼關總兵,後來棄官不做,投入華山為徒,習練武藝。

然而他一生好戰,卻從未勝過敵人一次,每次都是藉著他自幼所習的天竺異功“瑜伽術”,將所受的內傷自己療好,然後詳細地體會對方武功的脈絡,而創出破解之法。

故而這本紀事上,記載的盡是一些怪招,並有多門多派,各種武功的來路以及破解之法。

石砥中不禁大喜,他翻到書中最後一頁,只見所記的乃是天竺“瑜伽術”療傷保命的大法。

他是過目不忘的,將書中所載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然後把書放回錦囊中收好。

剎時之間,他的豪氣大發,一掃剛才那股憂傷孤寂之感,現在,他所需的是一個靜謐的所在,好供他練功療傷。

他眼望著弱水三千,腦海裡忽然記起了上官婉兒那撅著的小嘴,幾欲淚下的臉龐。

那時上官夫人一怒之下,幾欲將七絕神君殺死,然而她終於不忍地收回手掌,將她女兒穴道拍開,然後帶下山去。

他送出山門之外,卻見上官婉兒含淚對他一笑,那悽然別離,真使他有了點離愁……“唉!”他搖搖頭嘆了口氣,由碧綠的流水,又使他溯想到東方萍那天真無邪的凝眸微笑,以及她那披散的如雲黑髮,和晶瑩如玉的肩胛……思緒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