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現在該回崑崙,不要在江湖上闖,拜謁掌門之後,專修本門劍法,等我回去,我會另傳授給你一套劍法。”
他歉然道:“現在我沒空了!在崑崙再會吧!”
他話聲一了,拉著墨羽,閃出了枯枝所佈的陣式。
待到墨羽定過神來,已不見石砥中人影了。
望著幽幽的荒林,他不禁為自己這一夜所遇而感到有點恍恍惚惚。
凝立了好一會,他輕嘆口氣道:“江湖上奇人異事如此之多,我也該再回山去苦練一番。”
那些倒臥地上的屍骸,已被泥沙亂草掩蓋,但是血跡依然可以看清。
他目光移轉在點蒼棲霞子身上,那僵硬的屍體使他有一種人事無常的感覺。
他嘆道:“還是任他們如此吧!也許他們會覺得如此才會心安。”
他悄然步出叢林,悄然穿行於草叢。
秋風起,白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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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天黑得早。
晚霞滿天,茫茫的四外,是一片盪漾的河水,波光粼粼,映著豔麗的霞光,海面泛起一層彩虹。
一隻大船,扯滿著帆,戴著滿空的晚霞,航行於海中。
回頭望著沿海的點點漁帆,石砥中撫著肋下長劍,緩緩坐了下來。
靠著艙門,他默然地低下頭來。
無盡的相思,似江水萬千在他心底激盪,他不能忘記啟己與東方萍在一起時的每一段時光的度過,儘管那是有著許多哀愁摻雜在快樂中。
船行海中,泛著霞光的海水,漸漸退去了彩色。
天暗了,一彎眉月自河的邊緣升起。
石砥中深吸一口潮溼而微帶鹹味的空氣,抬起頭來。
瑩潔的皓光,灑出淡淡的銀輝,落在船艙和船板上。
他看到船老大坐在船頭吸著煙,那長長的煙桿伸出老遠,一點火星時亮時滅。
在濛濛的夜色裡那結實的身軀現出了明顯凸現的輪廓。
石砥中想道:“象他們整日泛行海上,又何嘗不是與命運搏鬥,經過了無限的風浪,而不能倒下去……”他撫著新買的長劍,自言自語道:“人生就是這樣,每一天都是搏鬥,與命運,與環境,與自己心中的慾望而搏鬥……”海面平靜,縱然有風,但並不很大,故而船很快地航行於茫茫的大海里。
浩瀚無邊的大海,帶給石砥中一種開朗愉快的心情。
他在沉思之際,船老大拿起大煙杆,走了過來。
他站了起來道:“老丈,你好。”
船老大呵呵笑了下道:“公子你是第一次出海吧!覺得還好吧?”
石砥中回頭望了望,已不見那出海捕魚船上的漁火,他點點頭道:“嗯,很不錯,象這樣的一個晚上,確實是很愜意的。”
船老大吸了口煙笑道:“等到颳大風的時候,海浪比山還高,船象要飛上天空,搖晃得檣傾楫摧,人都摸不清東南西北時,可不能說船上愜意,那時真恨不得從來不會掌舵……”石砥中應道:“那麼我是太幸運了?”
船老大道:“在東海附近,群島羅列如星,公子你說的滅神島和七仙島兩相對峙,其他尚有羅公,崎石,等等較大的島。”
他敲了敲煙桿,道:“若非最近崎石、七仙、羅公三島聯合起來,共同保護附近這段海面,我可不敢承諾公子,出海到滅神島去。”
石砥中哦了聲道:“莫非那崎石、七仙、羅公三島都有善良之人,他們保護你們打魚!”
船老大苦笑一聲,還沒作聲,便聽到前面船頭一陣吆喝,道:“有三艘大船向這邊馳來。”
船老大苦笑道:“抽利錢的來了,只不知他們為何要出動三艘大船。”
他對石砥中道:“公子,我跟你要四十兩銀子,實非得已,他們要抽去二十兩,再加上什麼放行的錢十兩,一共要三十兩,所以……”石砥中雙眉一軒,道:“哦!原來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船老大匆匆往前走去,石砥中忖想一下也跟著往前面船頭行去。
他剛走到前艙之處,便聽到一聲低沉的喝叱苴:“你們好大的膽子,晚上敢航行在這條海道上?”
石砥中一見那說話之人一臉彪悍之色,兇狠地喝道:“前日開始,海外三島二洲會盟於滅神島上,嚴禁一切船隻航行此處,你難道不知道?趕快回航!”
石砥中忖道:“又有什麼三島二洲?他們之會莫非又與大內有何關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