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僭越的兄長那裡收歸回來罷了,但是表面上的禪讓工作還是要做的,於是阿爾摩什便伸出手指來,指著《馬扎爾血誓之章》喊到“我願承受聖冠!”
於是當著眾人面,科羅曼轉身把懸在床頭的匕首拔出鞘,寒光一閃。
他割破的,是兒子伊斯特瓦尼的手指。
接著科羅曼忽然恢復氣力,翹著鬍鬚,眼中精光四射,狠狠牽住兒子滴血的手指,把血指印摁在了《馬扎爾血誓之章》空白之頁上。
“兄長這是什麼意思?你根本沒病!”阿爾摩什大怒,站起身來。
“滾開阿爾摩什,你根本沒權力繼承這個王國。”科羅曼滿臉奸詐,晃著匕首。
大主教更是惱怒,但他還沒說出譴責之語來,科羅曼就坐在榻上對他說“你被驅逐了什馬拉歌德,你個蠹蟲。危害王國權力和秩序的混蛋,哪怕現在要掏出三個銀幣來救國的話,你建立的教會教士肯出錢的都找不齊三個人來。”
“你混蛋!誰敢來接手我的崗位?”大主教的臉都扭曲了。
話音剛落,王宮的牆壁上暗門忽然扭轉開來:一名披著法衣的僧侶突然出現,朗聲回答說“鄙人可以,忘記介紹,鄙人是來自巴里城正統教廷的‘聖座使節’達努斯。”這位僧侶自報身份後,那道暗門和門閽處忽然湧出許多手持利劍的武士,那位之前被“逐走”的託努佐巴也走出來,瞬間就把在場呆住的巴羅們武器全部收繳下來。
原來先前託努佐巴,早就和國王暗中對好了劇本。
大夥兒背脊發寒,原本認為大主教和阿爾摩什在內,大隊扈從私兵在外,這座王宮根本在己方控制下,但誰想到奸詐的國王會有暗門和伏兵!
阿爾摩什頓時癱跪在地板上,乞求兄長,“我願交出所有采邑。”
“你啊,從你十八歲返歸匈牙利以來,先後對我和伊斯特瓦尼掀起十七次叛亂或謀害,你真的是個職業的熟練的,但又蹩腳的造反家啊。”科羅曼輕巧地如頭老猿猴那樣,躍下床踱著跛足,披上了大氅,望著自己弟弟嘲弄,“真是可笑,你居然還活到現在,活到了三十八歲的年齡,”
“那是因為兄長的寬恕!”阿爾摩什立即討好道。
“你不感到厭倦,可我感到了,足足十七年,幾乎每年一次的叛亂,連帶著叛亂後兄弟溫情和解的虛假戲碼,我真真正正地厭倦了!”科羅曼鬍鬚戟張怒不可遏,他豎起手指,“你剛成年歸來,就聯絡波蘭企圖推翻我,我寬恕了你,還給你王室采邑三分之一,並把整個下潘諾尼亞都交給你統治;你的回報是三年後,又先後串通波希米亞大公和德意志皇帝亨利第四,對我用兵要把我趕下王座,我又寬恕你,把新徵服的霍爾瓦特也分一半給你;結果你趁著我出征又在後院叛亂,據守住蒂瓦河不讓我歸來,最後在巴羅們的和解仲裁下才放我回王宮;教廷發動東征後,戈弗雷帶著軍隊從王國經過,你好像看到希望,又勾結德意志皇帝和戈弗雷準備驅逐我或要我的命但戈弗雷卻是正人君子,拒絕了你,也讓我的王座安穩了幾年,然後我以為你能收手,但你很快又買通我的奴僕和侍從,開始下起毒來。。。。。。”
怒斥到這裡,科羅曼愈發激動,他變轉了話題,冷冷地對弟弟、大主教和叛亂巴羅們說,“你們也許感到奇怪,為什麼我的訊息如此靈通呢?那是因為我早就和君士坦丁堡達成了和解,這是場微不足道的小小反制策略而已。你們的返歸路線和大致日程,高文夫妻早就派出閃電般的間諜,通傳到王宮裡來。”
“兄長,我願意交出所有采邑,進入修道院了此餘生。”阿爾摩什知道什麼都完了。
“你最好要接受閹割刑罰,如此我才能放心,乞求仁慈總得要付出代價的。”科羅曼冷冷地回答說。
第59章 仁慈的刑罰
閹割?
阿爾摩什頓覺胯下涼颼颼的,他明白這是可惡的兄長從希臘帝國那裡學來的招數,他的外號“嗜書者”是不會錯的,不管是閹割還是瞽刑,都讓人喪失了傳承和問鼎王座的資格,自己可只有一個兒子貝拉啊,要是被閹割掉貝拉無法成年,那麼自己的血脈可就斷了。
“不,我不能被閹割。”他情不自禁。
“那就按照王國傳統來,砍掉你的大頭顱,把其餘參與叛亂的巴羅們統統上尖樁刑。”科羅曼語氣異常殘酷。
尖樁刑?
在場所有巴羅當即鼓譟起來,他們積極表態說自己根本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阿爾摩什騙來的,沒有絲毫造反的念頭,並且許多人怒罵阿爾摩什,說他頭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