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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染疫病離去了——對了,馬上帝國的局勢是這樣的。。。。。。”

高文和導師長者在熱水裡討論了很久。

次日軍隊繼續朝阿塔利亞推進,又行軍了兩日,山勢忽然緩和下來,伸向海邊的土地上變得平緩的,也遠遠近近矗立著許多集鎮和小堡壘。

這裡便是阿塔利亞灣的農耕和商貿地帶,它們背靠托羅斯山脈,面向著大海,也是個狹長的新月形領地,而阿塔利亞城恰好位於新月的西側起點處,此處林木、造船、橄欖等產業十分發達興盛,在過去更是東羅馬帝國的艦隊基地所在地。

大約十多名普洛尼亞騎士打著小旗,從對面的低地走了上來。

高文和所有將官幕僚,騎馬立在紅手大旗下等待著他們。

“鄙人是阿克羅鮑利忒斯。”

“鄙人是貝庫斯。”

當先兩名普洛尼亞騎士翻身下馬,跪拜在高文眼前,“我們願意歸順大主保人的旗下,引導大軍進攻阿塔利亞。”(未完待續。)

第111章 Pronoia(上)

高文很熱情地招唿了二位,當得知整個地區的二十多名普洛尼亞地產的監稅人(其實就等同於伊克塔采邑騎士),連帶所屬的近千名私兵都願意投款時,不由得大為讚賞,便親切地詢問說“你們都沒參加過菲羅梅隆的戰役?”

“是的。。。。。。我們奉命駐防該地和東側濱道的阿拉尼亞堡,沒能參加先前的那場激戰。”兩位騎士回答說。

“那真是太好,因為參與菲羅梅隆戰役的皇帝方上千名普洛尼亞騎兵,大概有三分之一都戰死了。現在諸位安然無恙,真的是太好。”高文反覆熱情地表述道,搞得阿克羅鮑利忒斯和貝庫斯兩位十分尷尬也非常畏懼。

接下來大主保人直接在阿塔利亞城堡前的闊野上搭起營地,繼續對所有來降的普洛尼亞騎士說到,“你們都是得到皇帝陛下或佩尼帕瑟巴斯托斯殿下的監稅許可文書,在這裡各自擁有份田產或其他什麼收入,這些全都記錄在帝國皇都的praktika(普洛尼亞地產檔案)裡,是不是?”

所有騎士們立即回答是,隨後高文攤開手,沉聲答覆說“然而現在皇帝已被我擊敗了,按照常理我是不用承認你們的監領地的。就像我以前在塞琉西亞也不會承認老牌的吉那特軍事貴族那樣。”

頓時整個緋帳內原本情義勃勃的氛圍霎時間安靜下來。

其實不管是吉那特(重灌騎射士兵)還是現在的普洛尼亞監領地制度,哪怕是之前的農兵制度,本質都是不變的帝國皇帝用田產來換取士兵的服役,乍一看好像是皇帝在有意進行封建化來“作自己的死”,但真相併非如此,那便是拜占庭皇帝從來沒有將土地的權柄草率地收入地方上的軍人,某種程度上沒人不清楚“封建化”與“集權化”的矛盾,但全是形勢所迫而已。

比如說農兵制度,君士坦斯二世的時代帝國東有新月教、西有斯拉夫入侵,而帝國原有的用國家財政支撐的邊防軍中央野戰兵團的體系已然崩潰(實則農兵制度並非希拉剋略建立,不然無法解釋有些書上一面說其建立軍區農兵制一面卻在和薩珊波斯及新月教的戰役裡大量使用魚龍混雜的僱傭兵)。新月教的威脅自不必說,當時帝國的西部除去個少數幾個孤島式的城市如塞薩洛尼基外,也全部淪為斯拉夫蠻族的自留地,對方連基督都不信仰(只對聖迪米特里獲得他們有限的尊敬),更勿論為帝國服役納稅了故而希拉剋略晚年時面對新月教的大舉入侵,連最低額度的軍餉都發不出來,這也很容易解釋為什麼當時裝備和戰術都不甚高明的新月教徒會掀起征服的狂飆。士兵便是再勇敢,也不可能在沒有軍餉的情況下去有效抵抗入侵者的。所以,希拉剋略的繼承者君士坦斯二世乾脆以土地換軍役:允許士兵在軍區內佔有田產收益,來抵消國家在軍餉上的負擔。一下子整個帝國的軍事支出減少了三分之二,從瀕死破產的邊緣蘇生,也組織起一支在將來能反攻光復失地的“農兵隊伍”。

然而農兵和吉那特是否對帝國忠誠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軍區制建立後農兵和吉那特們最為執念的當然不是帝國的利益,而是他們自己田產的利益,在這點上他們甚至不如先前單純拿軍餉的軍隊。由此他們很容易聚集在野心勃勃的各色將軍周圍,發動皇位戰爭。在地方上,由於是封閉的農業社會模式(特別是安納托利亞這種環境),遇到荒年他們自己也可能餓死,所以唯一可行的途徑便是不斷利用各種權力手段,吞噬其他的田產,把自己養成“土地怪物”(這點在本書先前高文的塞琉西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