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了。”

古道，茶棚，兩張桌子上擺著幾個豁了口的茶杯……

一切就像他們第一眼看到的一樣，只是少了那個低頭做著針線的慈祥身影……

衛慧和黎澈從車上下來，心底卻莫名地滑過一絲不安。他們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同樣的情緒，也看到了同時給予對方的安慰和鼓勵。

黎澈拎著藥材，自然地牽起衛慧的手，讓自己的溫暖包裹住她的微涼，帶著她慢慢走進茶棚。

“大媽……大媽……”衛慧揚聲呼喚。

…………

沒有回應。

“老媽媽，老媽媽……”黎澈也開口喚著。

……仍舊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整個茶棚四周，彷彿連一個細小的生命也消失了蹤跡。

兩人對望一眼，眼底已是明顯的擔心和憂慮。

“我們分開找……”衛慧的話未說完，就感到被黎澈握住的手上微微一緊，黎澈看過來的眼神，第一次展露出他的決斷和不容抗拒。

“不，我們一起。”

稀疏卻整齊的籬笆裡，綠油油的長著幾樣青菜。春韭嫩嫩，油菜兒肥肥，還有幾棵春蔥，露出尖尖嫩芽如素手纖纖……

只不過，這一切美好都被掩蓋了……猩紅的血淌滿了畦間隴上，就連嫩綠的菜葉上，也沾染了濃濃的血腥……

老夫婦兩個頭挨著頭，腳並著腳，靜靜地臥在菜地中央……他們的神色很平靜，彷彿他們走向的地方不是黃泉，而是與兒子相聚的地方。

遠遠地，一隻雞仔偷偷地望過來，卻不鳴不叫，似乎怕驚醒兩位老人的酣眠。

見過很多屍體，也見證過太多的死亡，甚至還見證過血淋淋地廝殺……只是，面對這樣一對慈祥的老人的被害，衛慧仍舊感到一種刺痛，從心底慢慢地蔓延上來……她的淚不知不覺的滑落……

這一切為了什麼？為什麼連這麼一對與世無爭的慈祥老人也不放過？

即使衛慧的神經再粗，面對如此情景，她的心裡也開始自問，這兩個老人為什麼突然被害？為什麼在自己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