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嗎?你那手不用勁,我會踮嗎?”
“還應該感覺到別的地方也用勁吧?”
敏敏的臉羞澀得透亮:“你流氓!”
“我流氓也是對你流氓。”
“對我就可以流氓啊!”
“你說可不可以?”
“不跟你說了,不跟你說了,你越說越不像話。”敏敏說,“帶我去看服裝。”
“恐怕還要乘公交車。”
“不乘了,以後,我都不乘了。”
他們站在路邊等計程車,好不容易見有計程車經過,都已經是載了客的。那時候,計程車不多,而且多集中在酒店,半路打的很有些困難,只好再乘公交車往回走,原來在總站上車有座位。
乘了兩個站就到了。
高弟街比那次汪燕帶張建中來的時候還熱鬧,人山人海,而且,載貨的大卡車直接開了進來,幾乎把本就窄小的街道堵得水洩不通。
張建中像汪燕告訴他那樣告訴敏敏,說這裡是全國個體服裝的集散地,這裡的服裝流向全國各地。一邊說,一邊想當初汪燕曾提出要搞鹹水布,現在這裡的規模越來越大,布匹的需要量更大。現在,自己已經全身投入做生意了,也很應該多渠道發展,走鹹水家電贏利高,但也應該有些微利的專案做補充。
以前,怕風險大回報小,現在知道風險去到哪裡,這小利也可以做。
417 高弟街的複雜
正好街上停了一輛大卡車,張建中牽著敏敏往兩旁的夾縫走,就見好些人*著上身扛著從車上卸下來的一捆捆布匹,大聲吆喝叫行上讓道:“看路,看路!”
走在前面的行人忙往回走,繞到大卡車另一側夾縫。
敏敏拉了拉張建中,也想隨行人拐到另一側,張建中卻朝站在車尾那個拿著本本登記的人走去。
“你好!”他跟那人打招呼。
那人抬頭翻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衝著卸貨的人說:“你們輕點,別把布弄破了。”
張建中就很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笑。
那人手裡的本本一揚,指著車上一個往一捆捆布堆上爬的人說:“你下來,你下來。沒跟你說過嗎?不準踩上去,不能把布弄髒了。”
站在布堆上的人說:“有膠紙包著的。”
“膠紙很結實嗎?你這麼踩,膠紙很容易就被你踩穿了。”
車上的人只好爬下來,站在車廂後很費勁地搬弄。
把車上的人吆喝住了,那人又想用手撥開張建中,說:“站開站開,別在這礙手礙腳。”
張建中站著一動不動:“你們這些布是從哪弄的?”
“不知道!”
“你不是老闆?”
那人停下手裡的活,上上下下看張建中,問:“你是幹什麼?”
“我是過路的。”
“過路的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他又伸手撥張建中,“走開,走開。”
張建中反而近前一步,壓低聲音說:“你們這些都是鹹水布吧?”
那人愣了一下,馬上說:“你哪隻眼看見了?這些怎麼是鹹水貨?這些都是來路清楚的正路貨!”
張建中笑了笑,說:“正路貨,鹹水貨,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那人壓低了聲音,但很有力地說:“你想搞事是不是?”
“你誤會了,我想找條生路混口飯吃,如果,你感興趣,我有大把這樣的鹹水貨,要多少有多少。”
“想發財走遠一點。”那人眼裡露出了兇光,說,“我勸你睜大雙眼看清楚,別來搞事,這裡是我的地頭。”
說著,他一拉衣襟,露出左胸上方紋著的一條小青龍。
張建中不由得一愣,知道自己找錯人了,還以為這傢伙是需求方呢,原來是供貨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別走!”那人一把拉住張建中,說,“你先打聽打聽,我們青龍幫是什麼人?這一帶都是我們的地頭,這一帶的鹹水布都是我們供的貨。”
張建中很不屑地一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佔地為王的,還有欺行霸市的?看這傢伙,也不像是很能打的那一種,應該是裝腔作勢吧!
不過,他覺得,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在這裡做鹹水生意,犯不著跟供貨方較真,自己偷偷跟需求方談妥了條件,什麼青龍幫青蛇幫又能奈何你什麼?
“你的生意做得挺大的!”
張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