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在想,應不應該告訴她,應不應該像她說的那樣,要她負責任?不想還好,這一想,痛得他腰了直不起來了。
“你不會是哪不舒服吧?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張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沒事。沒事!”
他擠出了一個笑,這一笑,感覺輕鬆許多。
“這裡怎麼都空了?好像很多人都不來擺攤了。”張建中發現了新大陸。
阿花說:“你還好說,一走去那個邊陲鎮就那麼多天。這麼些天這裡大變樣了,這裡的人都搬遷走了。”
“你也搬嗎?”
“不搬怎麼行?”
“什麼時候搬?我要不要我幫你?”
“要。當然要。”阿花那麼大老遠地狂奔過來,阿花一天幾次盼他回來,還不是要他幫自己嗎?
她說,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她說,以後,我的生意好不好?就看你幫不幫我了。你幫我,生意就好,你不幫我,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她說,你不會讓我喝西北風吧?
張建中沒想到自己會那麼重要,心裡一跳,想她不會是後悔了吧?想這些天沒見,她不會是回心轉意了吧?*又隱隱地痛起來。真要命,貌似還不能對她有什麼邪念了。
“你什麼時候搬?通知我一聲。”
“我怎麼好意思還要你幹那些粗重活呢?你現在是國家幹部了,是縣府大院的幹部了,真要搬的時候,抬這扛那的活也不好意思再要你幹。”阿花說,“我要你幫我,是要你幫我弄個好攤位。”
“我幫你弄個好攤位?”
“是啊,是啊!那天晚上,你還記得嗎?一說你是縣委辦上班,那兩個聯防保安就嚇得不敢再吱聲了。你陪我去工商所,去找那個所長,他一定會弄個好攤位給你。”
阿花話還沒說完,就拉住張建中的手,像是即時就要拖他去工商所。
張建中再次失望,想阿花見了他那麼歡天喜地,敢情只是希望他幫她走後門,弄個好攤位,臉色不由一變,問:“你不是吧?不是真要拖我去工商所吧?”
阿花這才知道是晚上,工商所的人早下班了。
“這不是心裡急嗎?都盼你回來好幾天了,你現在才回來。”
“就算是白天,他們在上班,我也不會去。”
阿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建中很堅定,說:“我不會去!別說我沒那能力,不認識那工商所長,就是認識,也不會去。”
阿花一甩他的手說:“張建中,你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我那也是無意的啊!我踢你了?我就是踢你也不應該的!你說,是不是應該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別混在一起說。”
“什麼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就是還記著那件事。”
“我沒有。”
“就是有。”
“你真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阿花反而不跟他計較了,說:“好了,好了。就算我做錯了,就算我不該踢你,但不踢也踢了,你想怎麼樣吧?你是不是想報仇?我讓你報,我讓你踢回我。你踢吧!你想踢哪都可以,你想踢多用勁都可以。”
她閉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張建中還真被她激怒了,還真有點想報仇回踢她一腿。他想,你都把我踢得有後遺症了,我不該回踢你啊!那也只能算是扯平!或許,還不能算扯平呢!女人踢男人,跟男人踢女人可不一樣,女人你踢她哪?貌似踢哪都沒那麼傷,都不會留下那麼嚴重的後遺症。
“來啊!你來啊!”阿花還是閉著眼睛。
“你以為我不敢啊!”
“我沒讓你不敢!我讓你踢呢!”
“我不踢不行啊!”
“不行,就是不行!”
張建中笑了起來,說:“沒見過你這樣的,沒見過讓人家踢自己的。”
“你不踢的啊!你自己不踢的啊!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現在,你就要無條件幫我。”
“你怎麼就不講道理呢?你就不能講講道理嗎?”
“我不講道理?我怎麼不講道理了?”
張建中說:“你這是走後門,我這是以權謀私。你弄到好攤位,別人呢?你就把不好的攤位留給別人了。”
“一定就要我拿那些不好的攤位嗎?”
“也沒人叫你拿不好的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