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頂車。是不是頂起來了,再把那胎上那幾顆羅帽擰下來。”
“只要把車頂起來就行。”司機展開一個墊布,走到車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塊布鋪在地上,剛下過雨,地上還溼,便把上衣脫了,*著上身,躺在墊布上。
“給我板手,幫我把板手拿過來。”
張建中正想用板手擰鬆輪上那幾顆羅帽,不得不停下來,跑到車尾協助司機。
換胎並不是什麼難事,司機又是手腳麻利的人,很快就換好了。司機用手擦了擦上背上沾的沙和水。再把衣服穿上去,只是屁股那塊溼了一點。張建中卻比司機狼狽得多,剛才跑去協助司機時,沒顧得上腳下有一個小坑積滿了水,一腳踩了下去,溼了褲腳不要緊,還沾起泥水,把大半條褲都弄髒了。
本來,也算不得什麼,但你總不能不回家換褲子吧?如果,你把貨搬去阿花那,不讓家裡人知道你回過縣城,明天,你就要穿這條髒褲子挨門挨戶送車上的貨,還要穿著這條髒褲子回縣府大院見副縣長。他只能改變暫時的想法,還是讓司機把貨運回家。
先放阿花一馬,明天再可勁折騰她,把今晚的損失補上!
鎮長一個人在辦公室坐著等,等宿舍那邊傳來吵鬧聲,這會兒,阿歡他們應該潛入書記辦公室了,只等他們吵起來,把整幢宿舍樓都吵響。
不會有什麼疏忽吧?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往往到了這種時刻,是最煎熬人的,總擔心會出什麼差錯,擔心功虧一簣。他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著,菸頭那點火在漆黑裡一亮一暗。
“會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呢?”他問自己,“如果,把書記作掉,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替而代之呢?縣裡會不會又從什麼鬼地方調一個書記來呢?”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狀況。你不是在縣委書記面前表現的很能維護一把手的威信嗎?縣委書記會不會還要你再維護一把?
真要出現這種狀況,他可就太冤了,他可就成了幫人做嫁衣的角色了,現在,有的人就是那麼不傻,廢心廢力以為在為自己,其實卻幫了別人,讓人家撿了便宜得了好處。
他想,真要是這樣,你是這麼個命也沒辦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很有些自我安慰地想,不管怎麼樣,作掉書記也不愧是為自己努力了一把,至於能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又何必在意呢!
鎮長走到窗前張望了一下,也沒想要看什麼?其實,再張望也沒有意義了。他卻看見了自己的心腹和一個叫大件松的幹部,他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宿舍樓下,像是無所事事地在那裡走來走去。雖然,沒叫心腹露面,他也不應該出現在那裡啊!還有那個大件松?如果,他是阿歡物色的人,也不可能跟心腹在一起啊!這會兒,他應該跟阿歡潛伏進書記辦公室才是。
“發生了狀況。”
鎮長感覺不妙,終於,阿歡那傢伙還是不能讓人放心,這次重要的事,也出差錯,但願不會出大差錯。他馬上意識到,如果出大錯,心腹馬上會跑來告訴他,至少,也會往他辦公室打電話,而且,也沒看見阿歡,應該他還物色有其他人,當那個大件松知道是捉書記的奸,嚇得不敢行動了,卻並不影響其他人繼續行動。
不是每一個人都敢與書記作對的。
他想,心腹把大件松帶到宿舍樓下,應該有兩個目的,一是看著他,別讓他通風報信,二是也像自己一樣觀察書記宿舍的動靜,只要阿歡他們鬧起來,就往那裡衝。
阿嬌一進門就不被書記纏住了,但她沒讓書記那麼快得逞,發現他有了反應就說,別把保溫瓶打碎了。他說,放地上,放地上。她彎腰放在門角,他就急著要扒她的褲子,她忙一手抓住,把保溫瓶往地上一放,騰出的那隻手就擼了他一把,還像抓住保溫瓶的把兒那樣抓住他。
這時候,才知道,這個鎮委書記只穿著內褲。
“信不信我把它掐斷?”
“信,信。”
他可不敢逞能,如果說,不信,阿嬌才不管你死活,會狠勁地掐。他很清楚,她對他並沒感情可言,甚至有時候,還會恨之入骨,你佔了她那麼多便宜,卻沒給她辦過一件事,不恨你才怪呢!因此,每一次,都不能忘記保護好自己。
(今天第五章到,還不砸花就太不夠意思了。)
第一八二章 像牽著牛鼻子
阿嬌一直往前走,卻沒放手,他便像被牽著鼻子的牛跟著她。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一進門就那個,一點不管人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