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生,脆,又帶著濃濃的香味。
可想而知,在大酒店是吃不上這種粥的,即使有,也不倫不類。
張建中沒有下車,在車上迷迷糊糊地養神。
三小姐問:“你真不吃?”
“不吃。”
也不再勉強他。
大排檔的桌是那種四方桌,凳是那種同時坐兩人的長條凳,四個人剛好一個坐一邊。
鍾真濤說:“你看他那樣,一點精神也沒有,剛才不知跑去幹什麼了?”
他的兄弟說:“還能幹什麼?消耗去了。”
都是斯文人,說話不露骨,但意思已經到了。
“你們不說話會死啊!”三小姐的話反而顯得淺露。
鍾真濤還是說:“真搞不懂,你怎麼看上那傢伙了?”
“我有說看上他嗎?”
“你今晚的表現,誰都看得出來。應該不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是這幾年來省城做生意的吧?”
“剛才不是還稱兄道弟嗎?這會兒又看不起人了。”
“我就看不起這種擺譜的人。”
粥上來了,用沙鍋盛,還有一碟河蝦,一碟清菜。三小姐又回到車這邊,敲了敲車窗。張建中剛入睡,又被她弄醒了,很不耐煩地問:“又什麼事?”
見車窗外的三小姐還在敲車窗,嘴裡像是說什麼,卻聽不見,就開了窗。
“你不吃一點?”
“我說過不吃了。你們快點吃,我好早點趕車。”
“真要趕回邊陲鎮。”
“我都說過了,明天,副縣長去邊陲鎮視察。”
三小姐說:“下來吃一點好趕路,後半夜肚子餓,你想吃都沒地方吃。”
“這個不要你擔心。”
“我太懶得擔心你。”
三小姐走了幾步,回頭見他沒有跟上來,心裡反而責怪自己了,他說的副縣長視察,可能真有其事。可能真像他說的,接到電話就想趕回去。今天這大半天,沒事的時候,他不是一直都圍著你轉?都到了尾聲,他再傻也不可能不顧後果就離開。
怎麼說他也是一方諸侯,跟你不過是合作關係,根本不用看你臉色,不是那三十萬,他會被你使喚?她問自己,你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為了自己那麼一點事,耽誤了他的正事。
“你還是下來吃點東西吧!”三小姐又折了回來,說,“要不,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張建中可受不起這份恩惠,說:“你能讓我早點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我這就送你回去。”三小姐也沒胄口了,要馬上送他走。
“也不缺這點時間。”反正也等到這時候了,後半夜三四點趕回去,還可以眯一會,副縣長再快也要十點才到,“你能趕快把那三十萬轉過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回到邊陲鎮,張建中只睡了三個小時,怎麼也得準備一下,梳理梳理頭緒,第一,你到邊陲鎮後,都幹了什麼?第二,該說的困難不能不說,但又不能說得太過。第三,發展的思路要提,不能讓人覺得,你在困難面前束手無策。還要跟陸副書記通通氣,要他敲敲邊鼓助助力。雖然,鎮長搞了個歡迎宴,也說了許多支配合自己的話,但心裡還是沒底,不能太指望他說什麼好話。
午飯也要關心一下,這可是你當一把手後副縣長第一次到邊陲鎮,熱情度要超過上任,喝白酒,還是洋酒也要斟酌,想起第一次喝醉酒就是跟副縣長去下鄉喝醉的,還要恰到好處地說自己有今天的成績,副縣長有一份磨滅不掉的功勞,當初,就是他的慧眼,他張建中才從機關調到基層,他從一個普遍幹部晉升為領導幹部。
副縣長哈哈笑,說:“小張真會說話。”又問,“我還叫你小張不介意吧?”
張建中笑著說:“我在縣長面前永遠是小字輩。”
副縣長對鎮長說:“後生可畏啊!”
一邊說,一邊往會議室走。
張建中說:“我的辦公室還在裝修。”
副縣長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你這可不好啊!剛到任,其他工作還見啟動,這辦公室倒先裝修了。”
鎮長說:“這可以說是張書記到邊陲鎮燒的第一把火,端正工作作風,把原來太過寬敞的書記鎮長辦公室縮窄,擴充其他辦公室。裝修也只是普遍裝修。”
“很好,不錯。先從自身做起,體現出與前任的區別,更注重實際。”他點頭,又問鎮長,“你沒意見吧?你可是受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