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雙拳難敵四手,雖尋得了雲出岫也是落於下風。
雲出岫被困在馬車裡,只能看著霍明澤捱打,她覷著空檔,也有些不自量力地爬出馬車,想用簪子傷那兩個看管的。結果一簪子紮在馬屁、股上,馬就瘋了起來,扯著馬車就狂奔。
馬車被拖走,雲出岫可還在馬車上,偏生前邊就是一處斷崖。小王子一看不好,拔腳就跑了。幸得霍明澤還爬得起來,疾步跑上前拖住了馬車。只可惜他已受了傷,力氣也抵不過一匹馬加一輛馬車的重量,兩個人就滾下了斷崖。
所幸斷崖並不十分高,也就十五丈,還微有些傾斜,沒要了他們的命。雖然霍明澤身上掛彩多處,手臂脫臼了,左小腿骨折了,但是雲出岫只一點擦傷。不過天已黑透,兩個人只能找了一處山洞窩著。
霍明澤的小廝早瞧著不對勁,回霍府求救去了。
半夜裡,霍府和雲府的人一道尋了來,正看見兩個人相擁著在山洞內。雖然看起來狼狽,好歹郎情妾意,也不十分難看。湘語郡主便同雲府當場口頭定下了婚事,回到府上又跟安老太君說了,準備等霍明澤行了冠禮就去下聘。
那時候,離冠禮還有三天。皇上聽說此事,令京兆尹嚴查,小王子給下了獄。夏音王妃好求歹求才放了出來,但是小王子已經斷了一條腿加一條臂膀,回到府上就發起了高燒。夏音王妃又親自去雲府、霍府懇求不要再追究逆子的過錯,可是兩大家族哪裡咽得下這口氣,最後還是皇上親自下了賜婚的旨意,同時又給霍明澤晉了一級,兩家府上才將此事揭過。
霍漪瀾聽得入神:“還真是因禍得福了,不過我回到府上也沒見大哥有什麼不便,看來是好利索了。”
“可惜背上留了道長長的疤,手臂上也有一道。”雲出岫嘆道,過了一會兒才覺不對。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看了年青男子的身子,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霍漪瀾抿著嘴直笑,嫵姜公主卻未覺有異,憤憤扯著自己的衣襬:“你們皇上就該把他們趕出去,然後讓我父王滅了他們!”
“父王?”雲出岫驚詫道。
霍漪瀾看她已察覺,只得把嫵姜的事情與她說了,雲出岫好久才平靜下來,她原先還以為是霍漪瀾在外撿的姑娘,卻不料竟是大金公主,還纏上了自家大哥。而且若是普通姑娘,大哥收回來做個妾也沒什麼,只是大金公主,無論如何做不得妾,但也不能做妻啊。
嫵姜看了雲出岫的神色,才知道霍漪瀾說的不假,頓時沒了半點玩鬧的心思。
霍漪瀾發覺兩個人各懷心事,笑也笑不出來,令紫菀將小禮物給雲出岫,告辭回府了。
“瀾兒,我現在才曉得,這事真真是太難了。”嫵姜上了馬車就嗚嗚地哭起來。
霍漪瀾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才好,拍著她的背,希望她哭完之後自己能思考一番。
“我現在才懂得你嬸孃的苦處,還有你二叔為什麼會那樣做。他好歹前邊還有大哥,後頭還有弟弟,不會給霍家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但是雲袤原是獨子啊,為什麼他要那樣好,年輕有為還是嫡長子!”
直至回到霍府,嫵姜公主還在哭著,
“瀾兒,她這是怎麼了?”霍明淵正從外邊回來,跳下馬就看見嫵姜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
“三哥哥,哎。”霍漪瀾跟他打了招呼,長長嘆了一口氣:多麼好的姑娘,卻還是敗在了血緣與身份上。
“瀾兒,我送她回去吧,你也該去準備一下錦嵐公主的生辰禮。”
“錦嵐公主的生辰禮?”
“是啊,六月二十五是錦嵐公主的生辰,我前幾日還聽人說她就盼著你的呢。”
“她為何要盼我的禮物?”霍漪瀾扶著嫵姜站定,這兒就是她與霍明淵住處的岔路口了,只能站在這兒說話。
“還不是因為她瞧見了你給雲大小姐的禮物,心裡癢癢的,說要是你送的沒那般有新意,她就……”
“她就怎樣?”霍漪瀾挑眉:那小姑娘還真是可愛。
“也沒怎樣吧。”霍明淵撓了一下腦袋,“我送她去唸心閣,你也快回去吧。”
霍漪瀾就立在池塘邊上,想著新奇的禮物不少,但是錦嵐公主見過的奇珍異寶更是無數,她哪兒能那麼湊巧地找到合她心意的。她正思索間,猛一抬頭就看到了隔著水塘的禁閉房。
她繞過一條長廊,讓身後的人就在院子外候著。
“二小姐。”看院門的婆子立馬站了起來。
“姐姐在裡邊?”
“當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