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話肯定是赫連暉吩咐的,她想起他來,心裡就一陣陣地難受。這一刻,其實她希冀著見到他,無論結果如何,她很想要個利落的說法。這樣整天吊著,睡覺都不得安穩。
“喂,你不喜歡雲大哥,可是萬一雲大哥喜歡你怎麼辦?”
“怎麼會,他不敢喜歡我的。”
“為什麼?”
“你別問啦。”霍漪瀾低頭,小心翼翼地捏著絹帕。
“這絹帕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應該是沒有。”霍漪瀾想看,但是嫵姜賴在這裡她也不好趕人。
“既然沒有,不如我們一起看?”
“那不行。”霍漪瀾斷然拒絕。
“小氣。”嫵姜撅著嘴,突然一拍腦袋,“我知道了,這肯定是太……”
霍漪瀾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不許說!”
嫵姜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之處,只好眨了眨眼睛。
霍漪瀾鬆了口氣,放開她。
“原來是那個人給的啊,難怪雲大哥肯背這黑鍋。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啊。”嫵姜拍拍她的肩膀,口氣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霍漪瀾目視她離開,心裡卻沉甸甸的,吩咐紫菀端了盆水來,又將她支開,才將絹帕平鋪上去。
仍舊是熟悉的字跡,話語輕柔。無非是讓她小心保重,注意安全,但對於他的身份之事卻隻字不提。他該是知道她的介意之處的,所以避開了。然而,他越是不說,她就越難受。
“漪瀾,我剛剛有一樣東西忘了給你。”嫵姜突然跑進來。
霍漪瀾趕緊攪了攪水,將絹帕上的黃色字跡全都洗去了:“什麼東西?”
“諾。”嫵姜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香囊。
霍漪瀾接過,嫵姜也識相地出了門,她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顆通體墨黑的珠子,似乎是上次雲出岫給她的墨珠的放大版。香囊外有一列小字:瀾乃心頭痣,永生不能去。
她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難以忽視的綿綿情意,承諾她時那堅定的眼神,眼下還給她這麼一行字。叫她如何不感動,可是她還是不敢愛。
可是心中的執著就像一簇火苗,燒灼著她,有時候會燙得她整顆心都疼。
這一刻,她急迫地想見他,她要見他。
“孟別!孟別!”霍漪瀾高聲叫道。
孟別確實是暗中保護,但是非必要之時絕不出現,她叫了好幾聲,他也不願出現。
“孟別,你出來!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霍漪瀾哭得心都揪了起來。
“小姐。”孟別終於忍不住,從暗處閃到她面前。
“你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小姐,不可。別說建春如今非常危險,而且你突然從凌府消失也難以交待。”
“太子的近身侍衛會連這點事都辦不妥?我知道你有辦法,我說了我要見他!你不不帶我去,我就貿貿然出去,你到時候一樣得善後!”霍漪瀾就打算做這無賴的人了。
孟別雖沒見識過她的執拗,但是她的神情和語氣已經告訴了他她的決絕:“我去辦,請小姐稍安勿躁。”
夜裡,霍漪瀾就已經坐在了一輛馬車上,朝著建春出發。其實孟別本是可以拒絕她的,而且她即使出去也可以捉回來,但是他聽聞太子得了病,身子恐怕不妥,或許她去了,他能好一些。
霍漪瀾捏著手裡的香囊,卻還是為凌府的那個替身緊張。不過紫陌和紫菀對她都不算特別熟悉,霍漪澐又一直在治病,況且還有霍明澤做掩護,該是沒有問題的。
恭謹鎮離建春的路程約莫是兩天,孟別的速度已是很快,但是霍漪瀾巴不得插著翅膀飛到那兒去。她聽說當初地動非常強烈,很多地方直接被夷為平地,災後重建的進度一直很慢,而且還需防著疫症。
一路過去,路上的景色從燦爛變得蕭索。
到建春之時已是傍晚,那是滿目的瘡痍。房屋倒塌,樹木雜橫,路都被亂石壓著,以至於河水改道。
難得見一處平地,都蓋了一個又一個草棚子。奈何草棚子數量有限,很多人只能躺在草棚外頭。那些人面上紅斑點點,大多哼哼著,有忍不住病痛的就會大聲叫嚷。在夕陽的餘暉下,這一切顯得那麼蒼涼。
這邊果然發生了疫情,不知赫連暉怎麼樣了。她心裡著急,走路也快了一些。
“小姐小心腳下。”孟別見她差點跌倒,連忙扶住她。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