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這麼簡單!”霍漪瀾急起來,她總覺得事情有點頭緒了,可是赫連暉的回答又將線索給剪斷了。
“漪瀾,你知道什麼?”赫連暉撫著她面頰,讓她放鬆。
霍漪瀾遲疑半晌,就將“地下兵工廠”的事情與赫連暉說了。
赫連暉聽完,頓時心頭警鐘大響。
“阿暉,怎麼了?”
“他們竟然瞞著我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們想謀反?”
“也不盡然,我身上流著前朝的血,他們不會反我。頂多就是反了父皇,讓我登基,然後改姓改國號。”
“不就等同於謀反?”
“是這麼說沒錯,但到底是我的親人。”赫連暉的神情有一絲的痛苦,“外祖為了我,已將一切撤去,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死心。”
“阿暉。”霍漪瀾握緊他的手,她完全沒想到這背後還隱藏著天大的陰謀。
“漪瀾,你還記不得記得那天我師父向你下跪,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我當然記得,那時我已經懵了,但是後來也覺不對勁。他再愧疚,也完全沒有向我下跪的道理。”
“嗯。”赫連暉點點頭,“師父臣服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身上掉落的戒指。我不知你那戒指是從何而來,但是那枚戒指是前朝皇后的近身之物,代表後宮之首。”
“原來如此。”霍漪瀾倒是隨身帶著那戒指,取出來給他瞧。
赫連暉看了一眼,給她放了回去:“這個收好,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
“阿暉,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我既已知道了,自然不能再讓他們錯下去,我需得去一趟衡公臺,你且回府安心待著罷。”
“嗯,快去快回。”
赫連暉吻了吻她的眉心,送她回府便速速離去了。
霍漪瀾剛一坐下,就聽到湘語郡主那邊傳話:宮裡來了人,傳她進宮。
☆69、宮中表白
湘語郡主吩咐人給她打扮一番;午時過後才隨了皇后派來的人入宮。皇后只說見她,卻沒說見霍府其他人,她也不能相送,心頭焦慮,在看著馬車緩緩離開後,轉身就吩咐人套馬車。
霍漪瀾正襟危坐;一旁的紫陌和紫菀臉上俱是擔憂,卻也無法;只能聽著馬車軲轆轆地進了皇宮。
霍漪瀾只想著;皇后傳她進宮;大概是聽到了早上校場的訊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太子殿下有意於霍家二姑娘;才為未來大舅子保駕護航。可是這毫無疑問危害到了皇后的利益;她放了兩個人在太子身邊,可太子看都不看一眼。霍家又不受她控制,湘語郡主跟宮中關係很好,但是她跟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無可挑剔,也無從下手。
皇后可是未來的太后,將來若有一個不受掌控的皇后站在本就不受她控制的皇上身邊,那她就真正成了個閒太后。她掌管了這麼多年的後宮大權,一時半刻放不下至高無上的權利,也不希望將來被褫奪。
所以,她要先探探霍漪瀾,看她是否聽話。若是聽話,倒也罷了,不聽話,那她必得未雨綢繆。
“霍姑娘,內宮到了,請下馬車,乘上輦轎。”嬤嬤的聲音清冷,全然不似那日蘇懿嬤嬤的溫和。
霍漪瀾踩著腳踏下了馬車,又上輦轎,適才的思緒被打斷,有些不悅,不過面上神色仍是平靜。
半盞茶過後,霍漪瀾就到了清寧宮,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高牆大院,也不算亮麗如新,但是一副巍峨氣派渾然天成,隱隱約約還透著威壓。
“小姐。”紫陌扯了一下出神的霍漪瀾。
霍漪瀾頓了一下,提著裙襬入殿。
皇后正在房中修剪花枝,花瓶中插了一朵豔麗的牡丹,伴著幾枝杏花和石榴花,花瓶邊上落了一桌的綠葉與細枝。一旁的宮女只恭恭敬敬站著,卻沒有清理。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霍漪瀾徑直上前行了個大禮。
“漪瀾,你覺得這花怎麼樣?”皇后並未讓她起身,而是讓她抬了頭看花。
“即使沒有綠葉陪襯,牡丹仍是富貴雍容,且在白色的杏花襯托下更顯華麗,在石榴花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品位至高,不是普通花草可比擬。”霍漪瀾知道皇后將自己比作牡丹,而後宮女人都不過是做襯托的杏花與石榴花,不管是清麗還是豔麗,到底都是陪襯。
皇后對她這番回答倒還算滿意,點點頭讓人把花瓶抱下去,這才讓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