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看過的第一個山洞裡,那人真的是失蹤於羅布泊的彭加木教授?現在,林軒,我們必須想辦法重新掌控局勢,不能跟在別人後面,唯唯諾諾,遭人宰割。”薩曼莎語速極快,十幾秒鐘內就表達完了所有意思。
“殺了他?”林軒問。
薩曼莎摘下揹包,從暗袋裡取出一支塑膠針管,低聲說:“這是迄今為止俄羅斯軍方研發的最強力麻醉劑,可以瞬間擊倒非洲野象。我想,我們可以控制他,慢慢地套出所有情報。”
林軒並不想輕舉妄動,因為**公本身也是一個謎題,由對方主導事情的發展,更有利於瞭解本地的隱藏狀況。
“這人是誰並不重要。”林軒說。
“為什麼?”薩曼莎動作極快,將針筒嵌入左手腕下袖子的暗孔裡。
“洞窟中有很多人,每個人背後都有複雜曲折的故事,一個一個問清楚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且,那些故事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現在,我們瞭解到的情況只是冰山一角,必須再隱忍下去,等待**公自己主動暴露一切。他說這裡是地球軸心,但與我們想象中完全不同。我猜,這裡僅僅是一部分,向前面去,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林軒回答。
“如果任由**公主宰一切,我們都會死的。”薩曼莎說。
“他不是你爺爺嗎?”林軒低聲問。
薩曼莎長嘆一聲:“表面是,但實際上卻不是。我們家族內部有著很多特殊的交流暗語,剛剛我幾次發出暗語,他卻沒有反應。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判斷他是另外一個人。”
林軒點頭,薩曼莎隨即補充:“我們家族的人都知道,**公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有時候異想天開,有時候六親不認。與他共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修行者
洞窟裡那人的摺扇上寫著十六個灑脫的行楷小字——“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那些文字來自於古代大文豪蘇東坡的《赤壁賦》,一代名篇,煌煌閃爍於中國的文學史上。在林軒眼中,面前這人有著睥睨天下、放蕩不羈的貴氣與傲氣,在現代人身上根本看不到。
林軒不自覺地心生敬意,向著對方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誰?”那人將右手裡的扇子在左掌心裡輕輕一頓,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只是路人,偶然經過,打擾了。”林軒回答。
“很好,相見即是有緣,何不進來坐坐?”那人招手。
林軒搖頭,這不是攀談交情的時候,沒有什麼比活著出去更重要,而這些人安安閒閒地留在洞窟中,顯然跟自己不是同道。
“很少見你這樣有趣的人,明明向我打招呼,卻又不肯進來。也罷,也罷,人各有志,勉強不得,可惜了這一局好棋。”那人搖頭嘆息。
薩曼莎忍不住接話:“你這人好奇怪,棋盤上除了四顆座子,別的一個棋子都沒有,算什麼好棋?”
的確,棋盤上除了兩黑、兩白這四顆對角星位座子,再沒有第五顆棋子。
另外兩人一起抬頭,望向薩曼莎。
“真正好局,應當是眼中無棋,心中有棋,一切變化,全都是無聲無形之中。”林軒向薩曼莎解釋。
那些道理是中國圍棋、中華武學裡最高深奧妙的精華部分,即使是個人修養根基稍淺的中國人都不能理解,薩曼莎作為外國的年輕女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手中無刀,心中有刀,修行五十年。其後,心中無刀,手中無刀,生命中亦無刀。再以後,物我兩忘,人與刀都不復存在,乃至於軀殼、靈魂都彌散於虛空之中,可乎?”一個臉上帶著淡淡憂傷的中年人開口,他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一望過來,似乎便一下子穿透了林軒的身體。
“五十年之後,你仍然惦記著棄刀,而不是無刀,那這樣的漫長修行還有什麼意義?”搖摺扇的人微笑著說。
另外那個面色黝黑、身材粗壯的中年人冷笑:“棄刀,豈不就是向敵人投降?我這一生,只知道上馬提刀,闖敵陣百戰不殆,獵敵酋首級泡酒。人生艱難,唯勇猛闖陣,置生死於腦後,才能活下去。好好活著,才是唯一的修行。”
憂傷的中年人也笑起來:“闖陣闖陣,天下人真的沒把你的名號叫錯,都到這種年代了,還只記得闖陣殺人?”
黝黑的中年人大聲冷笑:“賊人不除,我心不安,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牢牢記得。只可惜,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林軒通讀歷史,從眼前三人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