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路電視呈現出一派繁忙的景象,最終諾丁山在眼花繚亂的畫面中找到程迭戈,安全帽;工作服;很多人圍在他身邊,他在和那些人說話;瞧瞧;又罵人了,他指著一個人;那人在瞬間的功夫頭越垂越低;當然;也有夸人的時候,得到誇獎的人做著誇張的肢體語言,把很多人都逗樂,小段時間之後那些人會到自己的工作位置去;在那些人中,程迭戈是最忙的那個,看的他爬到那麼到的架梯時她為他捏了一把汗。
今天沒有太陽,海面上呈現出鏡子一般的平靜,九月末到十月是颶風多發期,每當颶風來臨時海面上越是平靜就預示著即將來臨颶風會越為兇猛。
而諾丁山此時此刻的心境如這颶風前的海平面,一派平靜,不再去擔心克萊兒,不再去擔心榮駿,不再去擔心關於那場東窗事發。
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做的是她要很任性很任性的看他很多很多眼。
黃昏時刻,諾丁山和程迭戈一起離開那座已經開始第二期工程的海上夢幻城堡,在輕艇駛往曼徹斯特的海港途中,她和他坐在地板上,他用一條毯子蓋在她膝蓋上,她在他肩膀上打瞌睡。
在打瞌睡之前他們曾經進行過簡短的對話。
“你不怕我和你在一起也是為了名牌包包,為了珠寶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
“現在想還來得及。”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在心裡學上不是有一種症狀叫做嗜物症嗎?嗜物症也叫戀物癖,有人喜歡包,有人喜歡書,有人喜歡珠寶,有人喜歡購物,不管多麼深沉次的喜歡都是一種喜歡,不傷害他人,不構成犯罪,當然,我有信心,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唯一的心頭好。”
她擱在他肩頭笑,笑著說程迭戈你都把我繞暈了,說完之後她閉上了眼睛。
夜幕降臨,即將來臨的颶風讓曼徹斯特海港上空聚滿了無數海鳥,它們在人們的頭頂上盤旋著,啼叫著。
諾丁山和程迭戈站在碼頭上,他們正往著碼頭的停車場走去,程迭戈的車就停在停車場上。
到達停車場,程迭戈把諾丁山的手機還給她,按照原來的計劃是程迭戈會在半個小時之後把榮駿約出來,諾丁山只要在一個地方等他就行。
就像是忽然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諾丁山拉住了程迭戈的手阻止他給榮駿打電話。
“怎麼了?”程迭戈的聲音帶著質疑。
“程迭戈,我想……”諾丁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然後抬頭,聲音清晰:“讓我和阿駿自己說。”
“諾諾……”
“程迭戈你聽我說,我怎麼想都覺得這樣的事情應該由我和阿駿說,我覺得這樣一來可以把事態發展減少到最低程度,阿駿……”
“諾丁山!”程迭戈狠狠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
程迭戈的聲音處於忍無可忍的狀態:“你阿駿阿駿的要到什麼時候?人家有姓氏,還有……”
說到這裡程迭戈的目光萬般嫌棄的落在她的頭髮上:“諾丁山說一句實話,長髮的這種形象一點都不適合你,你現在這種鬼樣子就像是那些櫥窗裡的模特一樣,毫無生氣。”
就像是在和戀人撒嬌般的諾丁山手從程迭戈的腰兩側穿過,然後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心上位置那塊:“程迭戈,我剛剛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在聽著呢。”他的手落在她頭髮上。
臉貼在他胸腔上諾丁山按照昨晚想的一一說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想著另外的一個男人已經讓我覺得罪孽深重了,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和他說,我覺得這樣一來會好點。”
他沒有動。
她在他懷裡嘆氣,聲音委屈:“你不相信我嗎?你都已經那樣了……混蛋,我還能怎麼樣?你都已經那樣威脅我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伸出腳踢了他一下,臉更緊的貼在他心上:“你說得對人的一輩子很長,長到我想和你在一起了。”
就這樣諾丁山說服了程迭戈讓她自己去和榮駿攤牌,車子離開停車場,諾丁山用自己的手機和榮駿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剛剛接通諾丁山就聽到榮駿驟然提高的聲音分貝:諾諾,你在哪裡?
感覺到車速慢了起來,程迭戈側過臉看她。
“阿駿,我有話和你說,你現在在哪裡?”諾丁山聲音冷靜。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諾丁山垂下眼眸,側臉去看窗外,程迭戈空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