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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忍著沒有嚎啕大哭,而是重新一瘸一拐地跑回房去找白忻卉,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舉動了。

白忻卉當時也正睡得香。她失眠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有個睡懶覺的機會,正覺得生活無限美好。沒想到還沒賴多久,就被阿延瘋狂地給搖醒了。

當她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延即將放聲大哭的臉孔。那整張臉上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團,眉心緊皺滿面通紅,雖然極力忍耐著,但眼眶已經明顯溼潤了。

白忻卉愣了一下,頓時睡意全無。她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按著阿延的肩膀,焦急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阿延本來還忍得住,一聽媽媽這麼問,立即“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瞬間佈滿了他整張臉孔。他嘗試著想要說話,可是試了幾次,都被哽咽的哭聲打斷。他越是想說,就越是說不出來,到最後憋得不行,結結巴巴冒出一句來:“爸爸,爸爸死了!”

這話聲音不大,威懾力卻著實不小。白忻卉雖然知道孩子的話不可信,可大清早的聽到有人在耳邊這麼說,心還是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她本想再多問幾句,可看阿延這架式,完全就不可能再多說半個字。

她想了想,直接跳下床來,一面給阿延抹眼淚,一面推了輪椅過來讓他坐進去,隨即就帶著他往客廳走去。她剛踏進客廳,就見常姐從廚房裡鑽了出來。她大約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想出來看一看。白忻卉像是揪到根救命稻草,立馬就張嘴問道:“常姐,家裡出什麼事情了?二少爺回來了嗎?”

常姐這才猛然想起來這一茬來,一拍腦袋道:“哎呀,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二少爺躺在沙發上睡覺呢,我本來想勸他回屋睡,結果忙著給阿延做早飯,倒把他給忘了。”

白忻卉一聽這話,心頓時放了下來。她推著阿延走到沙發邊,看到睡得正香的段輕哲時,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延有些莫名其妙地盯著她看,好像很不理解媽媽的舉動。在他單純的想法裡,爸爸死了,媽媽難道不應該傷心難過嗎,為什麼她還笑得出來。

白忻卉順手敲了敲阿延的腦門,解釋道:“爸爸沒有死,爸爸只是睡著了。”

“可是,可是爸爸不醒啊。我捏他推他,他都不醒。”

白忻卉臉色微微一變,轉身走到沙發邊。她彎下腰來,仔細觀察著段輕哲的臉孔。有那麼一剎那,她還真有種錯覺,覺得段輕哲就這麼離開了。他如此安祥的臉孔就像是死後歸於平靜一般,越是顯得平和,就越是令人覺得不安。

她甚至還趁孩子不注意的時候,探了探段輕哲的呼吸。在確定他還活著的情況下,便伸手去推對方,同時還輕聲叫道:“輕哲,輕哲?”

段輕哲被推了幾下後,似乎有了點反應。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像是睡得並不舒服。隨即他又輕咳了兩聲,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白忻卉覺得情況確實有些不對,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一摸便給嚇了一跳,光滑平實的面板上,傳遞著不同尋常的熱度。那種灼熱的感覺,像是要把人的手燙傷一般。

原來他是病了。白忻卉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剛想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去叫人,卻突然被一隻冰涼而有力的“爪子”給握住了。

因為慣性的緣故,她的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一個沒站穩,就直接跌進了沙發裡,重重地撞在了段輕哲的懷裡。

段輕哲本來還在半夢半醒間,被這巨大的衝擊力一撞,心肝脾肺差點兒就扭成了一團。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隨即就感覺到懷裡有個軟軟的東西正貼在胸口。

在聞到白忻卉身上特有的氣息後,他忍不住扯著嘴角笑了笑,伸出雙手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戲謔地問道:“怎麼了,我的太太,大清早的,就這麼主動嗎?”

36、小人精 。。。

那天早上段輕哲家裡的氣氛,一直令白忻卉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段二少爺身體抱恙,很快就被安排回房好好休息。早餐由常姐端進房間,並且在放下餐盤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白忻卉一眼,然後迅速地就退了下去。

常姐是這個家裡的老人了,從白忻卉嫁進去的第一天起就受她照顧了,應該說,她是看著他們小夫妻兩人從陌生走向熟悉,最後又分道揚鑣的,是他們那場失敗婚姻最直接的見證人。因為資格比較老,常姐在家裡也是比較有話語權的,雖然今天她什麼也沒說,但她的那個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