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體擋子彈,你以為你是銅牆鐵壁嗎?要是被打傷了怎麼辦?”
段輕哲一把抓住她渾身亂摸的手,笑著道:“行了,我沒事。你沒聽大哥說嗎,秦墨沒來得及開槍,槍就被他打飛了。我大哥的槍法你應該信得過,如果真的打中了我,我這會兒還能這麼淡定地站在你面前嗎?”
白忻卉伸手抹了把他的嘴角,上面還沾著一些血沫兒:“你這個人不是一向很喜歡死撐嗎,被打成這樣還嘴硬得要命。剛才那種情況,如果秦墨受了刺激突然開槍,大哥又沒趕到的話,你就死定了。”
倉庫里人來人往,段輕鋒的手下正在那裡收拾殘局。他們人人一臉肅穆的表情,行事做風既狠且快,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顯得非常有節奏。這種嚴肅而緊張的氣氛,愈加襯托出段輕哲和白忻卉的肉麻與曖昧。段輕哲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十分要不得,於是便拿過一條毛毯披在白忻卉身上,扶著她走出了倉庫。
外面警車救護車笛聲大作,儼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還有不少領導親自坐陣指揮,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解救人質現場搞得這麼熱鬧,倒是相當少見。
不少人見到段輕哲出來,就蜂擁而來,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偏偏段輕哲最討厭這樣的形式主意,直接推說自己頭疼,拉著白忻卉跳上了一輛救護車,緊接著便揚長而去,逃得一乾二淨。
車子直接開到了附近的綜合性大醫院,段輕哲沒驚動任何人,只是陪著白忻卉從頭到尾做了個檢查,確保她一切無恙後才安下心來。至於他自己挨的那一拳,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根本連檢查都懶得做。後來還是在白忻卉堅持要求下,他才勉強同意照了張片子。
忙完了這一切後,天色已經大暗。走出醫院的時候,只看到萬家燈火明明滅滅地在黑暗中閃爍,遠處高樓大廈的霓虹照得整個夜色五彩繽紛。
段輕哲在醫院門口攔了輛計程車,拉著白忻卉一起坐進去。車子啟動之後,他只覺得渾身疲累不堪,好像一整天繃著的神經突然得到了放鬆,有些不習慣似的。
他慢慢地把頭靠在白忻卉的肩膀上,拉著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裡來回地摩挲。白忻卉低頭望著他,生怕此情此景讓司機給看到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段輕哲突然開口道:“我把婚禮定在十月,你覺得怎麼樣?”
白忻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道:“會,會不會太急了?”此時已經是九月初,離十月不過個把月的時間,要籌備一場婚禮,需要很多時間來準備細節的方小說西,一個月,似乎太緊張了。
“會嗎,這點時間足夠準備一場很不錯的婚禮了。還是說你對婚禮有更高的要求,說出來我聽聽,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
“我,我沒什麼要求。我只是在想,接下來的幾天,家裡會很亂,為了阿楓的事情大家都要傷心一陣子,現在辦婚禮,真的合適嗎?”
“阿楓我會處理的,大哥送他去醫院了。他現在這樣的情況,是要進戒毒所的,以後會怎麼樣,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的情況和我們的婚禮不衝突,我倒更希望能就此給他一點鼓勵,讓他真正從心理上變得強大起來。一直以來他都被保護得太好,以後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下去,我們誰也代替不了他。而我們的路,也要靠我們自己走下去。接下來要怎麼走,取決於我,更取決於你,你明白嗎?”
白忻卉透過段輕哲的頭頂,望著窗外快速閃過的燈光,突然就發出了一聲感嘆:“是啊,是要快點辦婚禮了。老三他們的孩子今年年底就要出生了,我們怎麼樣也應該努力一把了,不能落後太多啊。”
段輕哲一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稍微坐直了一□子,把頭靠在椅背上,跟著發出了一聲感嘆:“是啊,確實不能落後太多啊。當哥哥的,怎麼能讓弟弟搶先太多呢。司機大哥,麻煩你轉道,去附近最近的酒店。”
白忻卉一聽這話,轟得一聲羞得從頭紅到腳。車子裡的兩個男人透過後視鏡互看了一眼,同時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一路傳得很遠,伴隨著快速行駛的車子,在夜空裡慢慢地飄散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