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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也知道分檢步驟,可是真到這時候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愣在那裡。

“怎麼樣,送去哪?”兩個士兵抬著傷員焦急的問。

“他,”秦恬遲疑著,又摸摸那傷員的動脈,咬牙確認“他已經死了……”

“……”兩個士兵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放下傷員,而是默默的抬著他往醫院旁走去——那兒專門放屍體。

又有兩個士兵上來幫忙,第一次上手分檢遇到這樣的情況,秦恬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深吸一口氣,開始看下一個傷員,這一次的傷員整個手臂都沒了,用繃帶止了血,但是骨頭還是猙獰的凸了出來,他已經痛的反覆昏死了好幾回,此時正神志不清的呻吟著,這樣的外傷看一眼就能送診,他很快被送到消毒中心去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像是一條血腥的流水線,秦恬第一次直面這樣的情景,她每一次拉開傷員的衣服都有可能看到猙獰的彈孔和呼之欲出的內臟,甚至有一個人被燒焦了胸前一塊皮還能完全的活著,還有些人死死的抱著自己的斷腿就是不肯放,而有些人可能是被炸以後回去找的零件,明明被炸的是右腿,他卻死死抱著一條左腿不放,那瘋狂悽慘的樣子,讓秦恬都不忍心掰開他的手。

一車人分檢完了,五十六個人中有六個已經死亡,十餘個垂危,剩下的大多缺胳膊斷腿,四個護士還沒鬆口氣,又有幾輛卡車來了,甚至有兩輛軍用吉普都塞了三四個受傷的軍官,護士們到後來完全不需要分派了,見哪裡缺人手就往哪兒補,那些被派來幫忙計程車兵們更是馬不停蹄,聽到有護士叫喚就走過去幫忙,全然忘了自己是哪個連隊分派給哪個護士長手下的。

從中午一直忙到凌晨,從分檢傷員到進入科室療傷,護士和醫生們飯也沒吃一口,不知疲倦似的忙碌著,醫療物資雖然如期送來了,但是卻遠遠趕不上傷員的數量,不得已所有人都只好再次分檢,把傷的非常重的但是還有救的送去打嗎啡,而好一點的就只能讓他們在那乾嚎了。

秦恬抽空吞了點乾糧,夜貓子體質再次發功,四面串著科室,送藥送繃帶送病人打下手,到了凌晨有些傷員處理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在病房指揮來幫忙計程車兵搭臨時病床,兩塊磚頭一個木板,再是一塊不知道哪兒扒來的毛毯,一個病床就這麼形成了。

有些早就在這兒的傷員都自覺的擠著床位,有些被外面的聲響吵得睡不著,就起來看報寫信,秦恬正抱著一個毛毯走過,被一人拉住了袖子:“護士,今天幾號?”

秦恬愣了下,下意識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幫你問問。”

門外找了個面熟的護士一問,她飛快的跑回去告訴那傷員:“今天五月二十七號。”然後自己渾渾噩噩的走出了病房。

五月二十七了,這就五月二十七了?

她不知道五月二十七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心跳忽然加快了,似乎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了。

五月二十七又怎麼了呢?再過三天六一兒童節?

她不顧周圍還有很多人的求助和哀嚎,奔回護士的集體宿舍,在自己的箱子裡找到了封存很久的筆記本,開始翻起來,裡面是很多她在巴黎時閒著無事的筆記,有對未來動向的回憶,還有一些猜測以及計劃。

“一九四三年,德國差不多敗像已經明顯了,千萬別腦殘去東線和西線,那兒悲劇!”

“一九四四……嗚……我想想,四五年德國就投降了,那麼盟國肯定需要時間打過去,而蘇聯也需要時間反擊,D…day(諾曼底登陸電影)上什麼季節來著,好像是春夏吧,那麼四四年的五六七月該諾曼底了,就算六月吧,那六月可千萬不能在諾曼底……那兒悲劇!”

諾曼底!秦恬深吸一口氣,沒錯了沒錯了,她忘了當初奧古有沒有跟她說諾曼底到底幾號,但是根據她這幾年的經驗,六月都是一場大戰發生的最好時機,德國入侵法國是六月二十二,德國入侵蘇聯也是六月二十二,盟國就算沒那麼惡趣味也選六月二十二,但也差不離了!

捧著小本,秦恬無限空虛,諾曼底在即,她這時候要是在巴黎,估計不久就可以歡迎盟軍了!

但到時候她會不會被拔頭髮遊街啊……哎這就是命!

如果諾曼底一開始,德國就更加悲劇了,這時候如果去波蘭或者華沙那都會很危險,首先波蘭她除了艾森豪芬就沒落腳的地兒了,而柏林……她知道那股弓雖女乾熱潮……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說不定這還是個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蘇聯人看來,明斯克是被法西斯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