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萬二人相視一笑,齊聲道:“也罷,那就答應你了!”
見到兩人臉上的奸笑,裴盈盈急了:“衛少俠!你方才為何不聽我的勸告!”
紀啟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皺眉道:“這茶熱的時候喝起來還算湊合,涼了後就未免有些難以入口了。”
“不喜歡便不要喝!”裴盈盈搶過紀啟順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瑩潤的臉頰氣鼓鼓的,乍一看像是含了塊糖似的。紀啟順深覺裴盈盈這股火氣來的沒頭沒腦,是以便沒有開口再說什麼。
倒是那邊的蘇鶴笑著奚落道:“誒喲,咱們裴大姑娘這是心疼自家小相公了啊!”
裴盈盈尚在氣頭上,鼓著腮幫子根本沒理他。
紀啟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郎君和我說笑倒也無妨,男人之間自然沒這麼多講究。只是這樣調侃裴姑娘未免有些不妥當,不如專心看擂臺吧。”
說到此處,她話音稍作停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勝負已分。”
蘇鶴原本瞧著齊卞那顫顫巍巍的樣子,自信滿滿的認為戴衛東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但是這會兒看見了紀啟順臉上的笑容,他便不由的有些心虛。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給自己鼓氣:“一定是那小道士虛張聲勢!”
正這麼想著呢,就聽身邊的萬顯平驚呼一聲。蘇鶴這會兒正再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呢,好不容易放回肚子裡的那顆心,被萬顯平這麼一叫又吊了起來。
他裝作十分沉穩的低斥一聲:“叫什麼叫!一驚一乍的!”但是話音中的細微的顫抖,卻令他的色厲內荏一覽無餘。
“蘇、蘇鶴……你看那個戴衛東好像有點不妙啊……”
蘇鶴一愣,猛地轉頭看向擂臺,便見戴衛東手持石斧十分威武的向著齊卞劈去。齊卞呢?也一如方才,慌慌張張的胡亂躲著。
蘇鶴皺起眉,有些嫌棄的看向萬顯平,譏諷道:“你莫不是被那個小道士嚇著了吧?再敢像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看小爺抽不死你!”
萬顯平這時候也鎮定下來了,他對著蘇鶴冷笑一聲:“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吧,他二人在擂臺上待了多久了?要是那齊卞真的像你我二人想得那般不堪的話,哼,為何他能在臺上呆這麼久?”
見蘇鶴似乎開口要說什麼,萬顯平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別說是他運氣好,如果是隻是運氣好那為何他身上絲毫傷口也無,反而是那戴衛東氣喘吁吁汗流不止?”
蘇鶴也不是什麼蠢人,聽萬顯平這樣一番解釋後,心裡也是明白了過來。但到底是少年意氣,即便心裡已經服得不能再服了,嘴上卻還是不服輸的反駁:“戴衛東到底還是佔著上風,說不定他是逗齊卞呢!”
萬顯平無力的看了蘇鶴一眼,長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了。
倒是尤玟涼涼的奚落了一句:“某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
蘇鶴轉頭,對她怒目而視:“你!”
尤玟聳了聳肩:“我可沒說是誰啊,你可別對號入座啊。”
蘇鶴只能恨恨的別過臉去,瞪著眼睛看擂臺上二人的打鬥,佯裝自己十分專心致志。不瞧還好,一瞧他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方才萬顯平和他解釋的時候,戴衛東動作還算利落。
不過和尤玟白話了幾句,這會兒戴衛東的動作已經有些滯澀了。雖然齊卞還是一如方才的抱頭鼠竄,但是看著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的戴衛東。蘇鶴心裡不由長嘆一聲,勝負已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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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盈盈支著耳朵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紀啟順為何說“齊卞不是省油的燈”的意思了。她捏著衣角,只覺得又羞又窘,心中只道:“我方才那樣懷疑衛少俠,他恐怕會厭惡我的無知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抬起頭來,用餘光偷偷瞄了紀啟順一眼。就見紀啟順雙手攏在袖中,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裴盈盈垂下頭把衣角捏得更緊了些,心中更加沮喪。
紀啟順察覺到裴盈盈的目光,便微微側過臉,問道:“姑娘還擔心那齊卞嗎?”
裴盈盈受寵若驚的看向紀啟順,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擔心了、不擔心了。剛剛盈盈還沒弄懂情勢,就胡亂阻攔少俠,實在是對不住……”她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頭也低低垂了下去,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紀啟順不由輕笑出聲,心裡覺得這姑娘想得真多,口中卻客氣的安慰道:“姑娘多慮了,在下豈是那等斤斤計較之人?”
裴盈盈張了張嘴,猶疑半晌才問道:“那少俠剛剛為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