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四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外面又流言蜚語三夫人如何如何,加上九斤沒事給就來段三國的故事,穎這就起了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怪心思。聯吳抗曹也罷,可穎這小心眼我最清楚,只要往我跟前一站,是女性她一個都容不下。於是我給她一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把她休了。
“唉!”穎掐在我脖子上半晌還是捨不得給我勒死,放棄了。愁道:“橫豎都沒個結果,可憐妾身這當姐的,怎麼遇見這麼個好妹子。”
“別髒水朝老四身上潑,你自個和自個過不去。家裡現在好好的非弄得烏煙瘴氣。”說到這在穎臉蛋上拍了拍。“咱家是好的,我還容你在跟前說個胡話。若擱了別家,心裡有想法又不敢朝男人說說。憋心裡時間長出了邪勁,私下裡刺刀見紅就噁心了。”
“嗯,就是發牢騷,”穎無奈甩甩手。“可想來想去又不知道衝什麼發,也就衝您說說,只好耽誤夫君的聯歡會了。”說完來了精神,掰掰指節很嗜血的模樣道:“夫君且忙,這些日子家裡不得閒,得抽空拾掇拾掇二女。越不像話了!”
這點我贊同,二女是該好好收拾一頓。穎是什麼話都存不住,二女是什麼話都不說。穎能苦惱到這個地步上。有內在因素,但絕少不了二女在裡面的小動作。這丫頭自從當了娘後……怎麼說呢,深謀遠慮?
這事誰家都避免不了,就像李世曾經笑話的:這妻啊滕啊妾啊的,娶回來就趕緊一悶棍敲糊塗了,稍微給她留點心思的就變妖孽。三宮六院?那是妖孽橫行的地方。自古君王不長壽,誰敢說是忙政要忙的?都是家務事纏的。
雖然咱當了大逆不道的笑話聽。可細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君王們不是被妖孽煩死就是被子女氣死,真被造反派戳死的有幾個?李淵,國君王,先是老婆打架,下來子嗣反目,最後什麼個下場?李世民,英明不?這邊兒子忙造反,那邊女兒忙偷和尚兼職謀逆,先不說活多大年紀,要我早氣出疝氣了。
家大業大,一說起來招人羨慕,可自家苦自家咽,三妻四妾這玩意量力而行,自認為王家相對還是太平的。像崔家傳呈至今,能當坐穩家主這位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據我所知崔彰同父異母的幾個兄弟都不在京城,而叔伯族裡的勢力已經被帥鍋蠶食差不多了,有個縱橫隴西多年的強勢族叔莫名其妙出了意外,家業也被帥鍋半武力接管,沒人過問,連官府都不願沾手大家族內部事務。
王家……不敢想。只要按現在這頻率發展下去,這樣的事絕對難以避免。想對外保持優勢就得有限度的允許內部競爭,優勝劣汰是保證族群長盛不衰的關鍵。都是自己的骨肉,我刻意去偏袒誰?
年跟前和崔彰喝酒時就不擴音了個話頭,剛提了族內族外的煩心事就引來崔彰一連串長嘆,連連擺手,一個勁的不提也罷。
酒過三巡,不提的事也忍不住扯出來談論。倆人都是家主,王家尚在萌芽,崔家風風雨雨百多年,說起來崔彰經驗豐富的多,感慨也多,傷心事更多。長輩們追求的是開支散葉,可每一代家主上臺先著手摘葉剪枝。就像苗圃裡的園丁,對專家來說枝繁葉茂不一定就好,若要保持植被整體向上的形態,就得下狠心修剪,根扎得再深也不能在斜枝敗葉上浪費養料,所謂好鋼用在刃上。
“一個人一個辦法,只要對家族是好的,哪怕修剪時手下得重些也不為過。”崔彰說這話時一直苦笑,笑得很難看,絲毫沒有往日的風度。
“比方說親情呢?兄弟姐妹,叔伯子侄,世人兄覺得呢?”作為我這種無產階級大家庭薰陶出來的泥腿子,心裡最記掛的就是這些東西。可以沒有錢,沒有權,但心裡總惦記有個家,有夫人拍拍土,有孩子圍跟前叫你爸,和堂兄表哥去欺負落單的小同學,或者有個長輩耀武揚威地來關心你,這都是幸福。
崔彰愣了許久,斟滿一杯也不招呼我,一飲而盡。“子豪兄這話問得小弟慚傀,慚愧啊!從來沒人這麼問過小弟,老兄是頭一個。農家小戶可以惦記這些,咱們……咱們也想惦記,可……”又一杯,酒下肚忽然恢復了以往的風采,朝我嫵媚一笑,“總是有說醉話的時候,子豪兄過量了。年底可是讓小弟扳回一局,酒桌上能壓子豪兄一籌的機會可不多,得出去宣揚宣揚。”
“是,是,過量了,世人兄海量!嘿嘿,哈哈……”朝崔彰豎豎大拇指,相互間吹捧起來。剛剛那個討厭的話題被拋之腦後,彷彿醉酒一瞬間的自言自語。
酒足飯飽後,兩廂話別。崔彰忽然從後面叫住我,故作醉態道:“高處不勝寒。說這話的人不是真比別人站的高,而是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