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陣錯愕。
喜福正要衝過去拉開妹妹時,有一個人比她快了一步。
隋曜衡笑著在裴萃心出手要傷喜樂之前拉開她。“好了,喜樂。”她又開始張牙舞爪,像個熱鍋裡的跳豆,惹得他大笑不已。
喜樂忿恨不平地喊:“你壞人,壞人!”她使盡全身力氣想衝過去跟裴萃心拼命,可因為受制於隋曜衡而無法如願。
“一個下人都欺到主子頭上了,成何體統?”裴邦厲聲道,上前就想用給這無理取鬧的小娃兒一個耳光,卻讓隋曜衡抓住手腕。
“對一個小女孩動手,不嫌太過分了嗎?”隋曜衡的臉上首次沒有任何一絲笑意,俊朗的面容淨是嚴厲之色。
“看來府上的家教甚差。”一旁的隋曜權冷冷地開口。
裴氏兄妹的臉瞬時漲成豬肝色。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裴萃心尖聲叫道。
這時的喜樂則忙著拳打腳踢。“壞人,壞人!”她捶打被隋曜衡抓住的裴邗,手上的糕點就這麼在裴邗的衣料上印下汙漬。
裴邗怒火高漲,一腳想踹開喜樂。
隋曜衡眼明手快地將喜樂拉至身後,一臉嚴厲道:“她可受不了你一腳。”
“那又怎樣?”裴邗氣焰高張地與他對視。
喜福連忙奔上前將妹妹拉開,深怕她在兩人中間遭受池魚之殃。
喜樂看著手上又爛又髒的糕點,臉上滿是委屈之色,而後哽咽一聲,倏地嚎啕大哭起來。“姐姐——”她撲到她懷裡。“髒掉了,不能吃了……”
喜慶見她哭泣,鼻頭一皺,彷彿受到感染似的,也放聲大哭,小跑步地撲到姐姐身上。
剎那間,園子裡充斥著兩人的哭叫聲,震耳欲聾。
“這下可好了。”隋曜衡喃喃自語。
喜福忙著安慰弟妹。“喜樂,不可以哭。”她抹去妹妹的淚水。“要給弟弟做榜樣,知道嗎?你是姐姐,不可以這麼愛哭。”她面露憂色,擔心弟妹的哭聲會將其他人引來。
喜樂抽搐著咬著下唇,想止住淚,可小臉上已淨是淚水和鼻水。
裴萃心露出幸災樂禍之色,心忖,他們哭得愈大聲愈好,她要父親和隋伯父出來為她評評理,還她一個公道,好好教訓這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同地厚的三姐弟。
喜樂拼命忍住淚。“阿慶,你是男生,不可以哭。”她抽噎著以袖子抹弟弟的臉。“他們很壞,我們不要理他們。”
聽見喜樂的童言童語,隋曜衡忍不住笑出聲。
這時,奴僕們聽見這兒有騷動聲,陸續朝這兒走來。
“少爺,出了什麼事嗎?”婢女紫心問道,她梳著雙環髻,臉蛋削瘦,雙眼細長,鼻子挺立,年約十八,帶著一抹沉靜之氣,穿著淺籃上衣,紫色襦裙,是隋夫人的貼身丫餐。方才她與夫人到三少爺的屋裡探望,卻不見喜福,所以夫人要她出來找找,因為聽見吵鬧聲,所以才過來看看。
“沒什麼。”隋曜權出聲命令。“全下去。”他示意圍過來的奴僕回去幹活。
紫心瞥見裴家小姐的衣服後似有些髒汙!她轉向喜福,發現她正在安慰兩個小孩兒,心中頓時有了底。
這兩個娃兒該是她的弟妹,這些天她曾聽下人說二少爺總帶個女娃兒往三少爺那兒走動,而且那女娃兒還是喜福的妹妹,沒想到真有其事。
眼尖的她沒遺漏女娃兒身上的髒汙與淚水,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也明白有麻煩了。她不動聲色地說:“喜福,你在這兒做什麼?夫人在三少爺屋裡,要你過去。”
喜福立刻起身回答。“奴婢這就過去。”她牽起弟妹的手,就要帶他們離開。
“等一下。”裴萃心出聲阻止。“他們姐弟得留下來。”
紫心正要開口,卻聽見老爺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隋稷侖自另一頭走來,他與裴煥在書房聽見這兒傳來嚷嚷聲,遂出來看看。“為什麼吵吵鬧鬧的?”
隋稷侖身材高大,唇上留著一道鬍髭,身穿暗色圓領袍子,兩道濃眉攏聚,面孔嚴峻,令人望而生畏。
站在他身邊的裴煥身材中等,蓄著兩道八字鬍,穿著暗紅的絲質袍子,雙眼微微向上,鼻樑高挺,嘴唇薄,右眉上有道淺色的疤。
“爹——”裴萃心奔向父親,淚水立刻流了下來。“爹,他們欺負女兒,你要為女兒做主啊!”她聲淚俱下的控訴。
“怎麼了?慢慢說。”裴煥猛地注意到女兒背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