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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只有你我。警衛不招呼是不進來的,你放心吧。我還是市委書記,還能控制局面。”

“那好,給我吧。”

焦鵬遠把黑皮本遞到中年男人的手裡。

“就是這個東西。”

中年男人開啟本子,手迅速翻動紙頁,有時停下來,有時一翻就是幾頁。很快,全都翻完,把本子放進皮包。

“焦書記,就憑何啟章記下了這些東西,他確實是死有餘辜,死有餘辜啊!何啟章死得好,死得及時。你找他談的那次話,是起了作用。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就是亡羊補牢,保住你的位子。”

焦鵬遠的心咯雕一下,他最不願記起的就是五月三日凌晨他與何啟章的最後一次談話。

從五月二日子夜到五月三日凌晨,焦鵬遠度過了難熬的每一分鐘。對於他,這一夜長於百年。

夜裡十二點,他在湖畔小區宋慧慧的臥室裡做愛被沈石突然打來的電話所打斷,便是他噩夢的開始。沈石電話中說,何啟章因一個億資金的事要求緊急見面,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條大船已經漏水,如不及時堵漏,說不定會很快造成沉船的悲劇。床事之歡頓時顯得渺小,他立刻回到市委。

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與何啟章談得很不愉快。一個億原本應用於公路建設的資金因參與H市集資被套牢使他既震怒又非常懊悔。參與集資是自己批了條子的,免不了要承擔重大責任,況且又是兒子東方直接策劃和經辦,責任就更加重大,查辦下來演職是跑不了的。情急之中,他當著沈石的面,斥責何啟章擅自挪用資金,並責令何啟章立即想辦法補救。何啟章唯唯離開,他心裡還是不踏實,就是神仙也不能說變就變出一億元來,要緊的是讓何啟章交出他簽字同意參與集資的批條,即便上面調查,自己也能擺脫,至多承擔個失察的責任罷了。當然,出面要批條,東方比較恰當。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地平線飯店的總裁辦公室。

“東方,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不要,等等……不要到我辦公室了,小沈值班,不要讓他碰見。你到我午睡那個房間吧”

電話裡傳來兒子的聲音:“這麼急,老爸?”

“再不急,你的小命就死定了。少噴嚏,快點。”

東方沒來之前,焦鵬遠想見了面先劈頭蓋臉大罵一頓,要不是你鬼迷心竅非要去搞什麼集資,拿百分之三十五的回報,也不至於把你老爸也拖下水,鬧得現在不可收拾!但當兒子匆忙趕來,一臉愧色地站在面前時,他卻沒有發怒。是呀,現在發怒又有什麼用處呢。

焦東方見父親憂容滿面,動情地說:“爸爸,這幾天,您又見瘦了。”

焦鵬遠嘆息一聲:“關雲長大意失荊州,失去的不僅是一塊地盤,還失去了性命。我這塊地盤,比荊州要大得多,重要得多。一旦也上演了一場大意失荊州的悲劇,你我父子倆的命運比起關雲長父子也許更糟。關家父子死是死了,但留下個好名聲;焦家父子只怕要萬人唾罵。真到那時候,我們連給自己辯白的權利都沒有。”

“爸爸,您的心病我知道,您是擔心您那張批條留下隱患。”

“隱患?”焦鵬遠划著一根火柴點菸,“隱患已經變成明火,一旦火勢蔓延,燒掉一座城市也是片刻之間的事。”

焦東方把菸灰缸挪到父親的手邊。

“爸爸,您的憂慮我早就想到了。李浩義剛一出事,我就想到了您的批條。它放在何啟章手裡很不安全,我想今天晚上約何啟章見面,讓他交出批條,並承擔全部責任。”

“嗯,這樣嘛,那最好不過了。啟章這個人,是條漢子,他應該懂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你馬上邀他,他剛從我這裡走,找馬忠良商量辦法去了。”

“那我走了。爸爸,您還有什麼吩咐?”

焦鵬遠轉身躺在床上,他實在是累極了。

焦東方輕挪腳步離開。

地板咯吱咯吱地由中間向側分開,地板下面出現了~個深不可測的黑洞。躺在床上的焦鵬遠先是覺得床劇烈地搖晃,他以為是地震了;接著,床身傾斜,整個床掉進黑洞,耳畔是呼嘯的冷風,他的身體快速地下墜,下墜。

他驚出一身冷汗,看看手錶,是凌晨兩點。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焦鵬遠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要不是鈴聲驚醒噩夢,還要繼續經受墜入黑洞的折磨。

手觸控到電話,他沒有抓起話筒。是誰半夜三更打來的?這臺機密電話的號碼知道的範圍很小,非緊急情況一般不使用,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