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這是忍不住要“正義”了,於是趕緊抱起他往院子外面走,“老太太,我先帶梵梵出去找戀戀了。”
也不等翟老太太回應,深酒便帶著薄景梵出了別墅。
“媽,這一次我原諒你。”薄景梵語氣嚴肅,“以後不可以再對奶奶說謊了。”
深酒墨眸輕轉,“為什麼不可以對翟奶奶說謊,卻可以對那些叔叔說謊?”
“你對那些叔叔說謊是為了保護戀戀,可是奶奶很喜歡戀戀、又不會傷害戀戀。”薄景梵義正言辭,思路非常清晰。
深酒一時默然,想了想後才委婉地開解薄景梵,“對不起,撒謊確實是媽媽的錯。可是媽媽無論是對陌生叔叔撒謊,還是對翟奶奶撒謊,都是為了保護戀戀,你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薄景梵皺了皺眉頭,顯然無法理解傅深酒的這套說辭。
深酒屈指颳了刮薄景梵的小眉頭,笑,“我們去找戀戀。”
薄景梵這才轉身,率先找了起來。
母子兩人最後在別墅大門外的綠化叢中找到了戀戀,戀戀一臉淚痕地縮在裡面,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著她那樣子,深酒的眼眶都酸澀,趕緊將她從綠化叢中給抱了出來。
“戀戀,你怎麼了?”薄景梵用自己的小肥手將戀戀臉上沾到的泥土給輕輕抹去。
戀戀圈住傅深酒的脖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深酒趕緊抱著她哄了起來。
“酒娘,我……想要……要爸爸。”哭了好一會兒,戀戀才斷斷續續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深酒的動作一頓,“戀戀,怎麼突然想起爸爸了?”
“因為我剛才躲在這裡,看見爸爸了。”戀戀委屈地戳著小指頭,指了指她剛才藏身的綠化從。
深酒又心酸又愕然。
薄景梵見戀戀一直哭,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牽動了情緒,吸了吸鼻子後一個沒忍住,也跟著哭了起來。
深酒焦頭爛額。
……
從翟家回到酒店以後,傅深酒思來想去,決定給正在出差的薄書硯打個電話。
其實深酒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之前霍梔在街上被霍靳商捉走的那一次,薄書硯就曾經跟她傅深酒索取過霍靳商的訊息,雖然那時深酒一方面是真的不知道霍靳商的行蹤、另一方面也確實是不想失信於霍梔,所以一個字都沒透露。
因為這件事情,深酒和薄書硯還曾生隔閡。
現在霍靳商既然已經自己主動在翟家露面了,那麼深酒就算告訴薄書硯也無妨。
另一方面,也可以趁此機會表一表她對薄書硯的坦誠。
“我見過你要找的霍靳商霍大哥了。”電話接通以後,深酒言簡意賅、單刀直入。
她絕口不提霍梔的片段,只挑了霍靳商與翟老太太交流的那一段來說。
直到傅深酒敘述完,薄書硯都沒說話。
“薄書硯,你在忙嗎?”深酒以為薄書硯沒有在聽,於是問了一句。
“小酒,你瞭解我嗎?”薄書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深酒愣住。
薄書硯這樣性格沉晦寡淡的男人,一般人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窺其性情一二,深酒又怎麼敢說自己是瞭解薄書硯的呢?
畢竟嚴格地算起來,她和薄書硯在一起的日子,連半年都不到。
六年的夫妻,半年不到的朝夕相處,現在卻彼此鍾情,這真是一段讓人難以置信的緣分。
但同時,深酒也突然意識到,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很多時候都不像是真實存在著的。
因為她對他的過去,幾乎完全不瞭解。
在見到薄書硯本人之前,傅深酒對於他的瞭解,僅限於傳言。
傳言曾說容貌無雙常人無法企及,現已經得到印證,深酒也確信無疑。
但傳言所說的“狠戾絕情六親不認”和“溫柔體貼謙謙有禮”,深酒到現在無法得出定論。
霍梔曾經還說過,薄書硯為了爭奪家族的繼承權,害死了自己的親大哥……
“對不起,我……”深酒不知如何回答。
“沒關係,我們從現在開始互相瞭解。”薄書硯回想了一下約翰昨晚對他所講的“首在交流”的婚姻之道,沉吟了下才繼續道,“既然你提到霍靳商,那我們就從霍靳商開始說起。”
深酒沒料到他的目的是這個,驚詫之餘後、便唯剩感動。
薄書硯為了她,真的已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