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剛才薄淵爵送她回來的畫面,薄書硯是不是…全看見了?
但轉念一想,看見了也好。
她剛好藉此跟薄書硯坦白自己的想法。
抿抿唇瓣兒,深酒垂眸轉身,準備回客廳,卻不意薄書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貼在她身後立著。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那股子灼燙燒的傅深酒心裡發慌償。
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心虛作祟,還是…因為愧疚。
長睫輕顫了顫,深酒偏過頭仰望他的臉,笑意盈盈,“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嚇我一跳。”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說話時兩片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蘭息輕吐。
倒是很鎮靜。
薄書硯雙手抄在褲袋,將她抵在自己的身體與陽臺欄杆之間。
兩個人的這姿勢,實在太過……日愛日未。
部位與部位之間的接觸,讓深酒實在無法集中注意力,身子一直保持著緊繃狀態。
薄書硯垂眸盯她,“去哪兒了?”
“去見一個朋友。”很意外地,深酒回答得很平靜。
這個回答,合情合理,很漂亮。
誰能沒有個朋友呢,是吧。
可,他就是覺得不滿意。
“朋友。”薄書硯重述了這兩個字,視線散落在遠方。
傅深酒眸光微閃,以為薄書硯會追問下去。
可薄書硯的嗓音沉了沉,說的卻是,“我回來的時候,你不在。”
“所以我給你留了字條。”傅深酒咬了半邊唇,認真。
從三點到七點的精心準備、從七點到九點的等待,再到她離開君至前打的那些被摁斷的電話……深酒隻字未提。她只說,自己留了字條。仁至義盡。
“字條?”薄書硯輕笑了聲,“所以呢?”
傅深酒側過臉看他,唇瓣兒在他喉結前端開合,她仰著頭、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所以,我沒有爽約。”
放了字條就不算爽約?
這是什麼邏輯。
薄書硯收回散在遠方的視線,垂落在近在咫尺的那張布了淡妝的精緻小臉上,笑意不達眼底,“傅深酒,你倒理直氣壯!”
喏,他開始叫她‘傅深酒’了。
“為什麼不呢?”傅深酒避開他的視線,轉過臉看著遠方的夜空,長舒了口氣才覺得胸口沒有那麼悶。
她微笑輕嘆,“雁城的夜色真美。”儘管有些事情還沒確定,但她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嗬,瞧她那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過,他的女人,他縱容得起。
喉結滑動,薄書硯的身體稍稍後撤,下頜越過傅深酒的左肩,兩條長臂從她的纖腰兩側經過、搭在陽臺欄杆上。
傅深酒身上幽淡的女兒香氣,將他埋藏的疲憊和鬱躁驅散了些。
他順著她的視線去看了看夜色,再開口時,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我今天去參加了一個拍賣會,把手……”
眸光閃了閃,深酒屏聲靜氣地等著他的……後話。
然而,薄書硯的話說到這裡,傅深酒放在裙子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薄書硯沉默地將眸光移開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傅深酒見薄書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於是就坦然地在他的圈·禁中滑了接聽。
但兩人彼時的姿勢擺在那兒,實在太近太近了。
所以深酒將手機舉到耳邊的時候,稍稍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個小動作被薄書硯看在眼裡,是心虛。
“你好,我是傅深酒。”因為對方是陌生號碼,所以深酒如此說。
“阿酒。”薄淵爵的嗓音裡透著柔柔的笑意。
“薄大哥?”深酒不意會是他,當即看了眼仍舊停在君至門口的那輛車。
而一旁薄書硯聽見“薄大哥”三個字,眸淵倏地沉了沉。
“嗯,是我。”薄淵爵頓了下才問,“我只是想確認,你有沒有安全到達房間。”
傅深酒笑,“謝謝薄大哥關心,我現在好好的在房間待著呢,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薄淵爵那邊卻默了下來。
在深酒以為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的時候,君至門口那輛車的駕駛座車門開啟,一身黑色裝扮的薄淵爵走了下來,在轉瞬間將自己的視線精準地投放到深酒的身上。
深酒心臟緊縮了下,偏在這時候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