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輕狂的話語中,卻每每含有些許的意味,讓人回味無窮。
就像是今日,他的一句,生活還得繼續,就讓張文山這個歷經了大起大落的老頭,發自心裡的贊同。
世間諸多不如意之事,如果事事都難以釋懷,那麼此人必然會錯過很多人生中的美好風景。當放下心中所慮,往前看看,卻是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見兩老頭放下心事,開朗的笑了起來。呂恆心中也是輕鬆,端起酒杯輕掇一口,笑著說道:“呵呵,就算是人生感悟吧。人這一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如若事事都難以放下,那豈不是活的很累?”
“永正小友說的在理啊,你我這般年歲,卻不如永正這個不到二十的小子看得開呢!呵呵!”寧王爺端起酒杯,笑著對張文山說道。
三人輕輕碰了一下,抬起袖子,將杯中酒飲盡。
呂恆放下杯子,笑著搖頭:“寧遠公過譽了!不過,俗話說的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實也就這個道理,有些事情看似沒有轉機,讓人失望。不過當,稍稍停下腳步,停歇一番,品一壺清茶,放下心中之慮,也許會有新的出路呢!”
說完這話,呂恆見兩位老人低下頭沉思,像是在思索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呂恆卻搖頭笑了笑。
眼前這倆人可是歷經過無數風波而不倒的人物,他們對世間之事想必也看的清楚。自己這般勸慰,或許顯得有些蒼白。
張文山和寧遠公,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張文山抬起頭,輕聲念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何處的俗話?老夫怎麼沒有聽過?”
正喝著酒的呂恆,聽到張文山這句話,愣了一下,笑著問道:“呃,張老沒聽過?”
張文山搖搖頭,隨後又問一旁的寧王爺道:“寧遠公,你可曾聽過這俗話?”
寧王爺摸著鬍子,笑著搖搖頭:“老夫也從未聽過有這等俗話!呵呵!不過,老夫倒是好奇,如果天下的俗話都如這兩句兼具深意韻味,那何來的雅俗之分?”
張文山煞有其事的捋著鬍子,看著呂恆,眼中飽含深意的笑著說:“沒錯,卻永正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俗話?”
呂恆看著這倆老頭很認真的推敲這句,自己一時興起說出來的詩句。很是怪異的看著這倆人一眼,然後搖頭支支吾吾道:“呃,或許是我記錯了。我也忘了!”
見呂恆臨陣裝糊塗,寧遠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搖頭笑罵道:“你這小子,真是不實誠!”
張文山捋著鬍子,笑眯眯的看著呂恆,試著問道:“不知,永恆是偶得殘句,還是成詩在胸?”
呂恆放下酒杯,攤開手,一臉真誠的說:“呵呵,偶得殘句!”
寧王爺和張文山對視一眼,笑著搖頭。
寧王爺笑罵了呂恆一句:“你小子,呵呵,哎!”
張文山卻依然沒打算就此放過呂恆,這老頭放下酒杯後,笑眯眯的看著呂恆,笑著說:“左右無事,永正如果有佳句的話,不妨露上一手。也好讓我們兩個老頭見識一番,如何?”
寧王爺用你個老傢伙果然詭計多端的眼神,瞄了一眼張文山。臉上卻是笑容一片。
呂恆咳嗽了一聲,攤開手,臉上帶著苦笑,看著兩個老傢伙。
不過,最終呂恆還是沒能敵得過兩位老人的目光,洩氣辦的誇下肩膀,臉上帶著一抹苦笑:“好吧!”
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看到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那期盼而又熱切的目光,看著他們那花白的頭髮,隨著秦淮河的微風散亂飛舞。還有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的深深痕跡,呂恆心裡微微一酸,不忍拂了老人的心願,只好點頭答應。
“真有?”寧王爺眼睛發亮,有些吃驚的問道。
“呃,嗯,算是有吧!試試吧!”呂恆心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厚著臉皮承認了。
隨即,寧王爺讓手下人,拿過筆墨紙硯,鋪展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兩個老頭一左一右,站在呂恆身邊,看看呂恆,又看看桌子上的上好宣紙,眼中滿是期盼。
可愛的老頭子!
呂恆笑了笑,手持著毛筆,在磨好的硯臺中輕輕點了一下。
撩起袖口,微微思慮了片刻。柔軟的筆端,穩穩的落在了白如雪的紙上。
永遇樂
身邊的張文山輕聲念出了這三個字,沉吟片刻摸著鬍子點頭讚道:“好字!”
寧王爺深有同感的點頭。端正又不乏靈性的小楷,看起來確實是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