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調來了三十門火炮。
有了這等神兵利器,別說是朔方了,就是yīn山,都能轟平了。
其餘幾位將軍,在聽到了這個訊息後,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在看到軍師把攻城的指揮權交到了王西讓手裡後,一干人又是眼紅,又是嫉妒。
呂恆哈哈大笑一聲,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看到將軍們愁眉展開,一臉輕鬆的樣子後,呂恆也心情放鬆了下來。
掃視了一眼身旁,快速行進的大軍後。呂恆心有所動,想了想,詢問周亞夫道:“對了,楮徐良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
yīn山腳下,曠野茫茫,天高地闊。
蔚藍sè的天空中,幾朵白雲飄浮。在茫茫草原上,投下一片片的yīn影。刺眼的陽光,灑在草原上。與那白雲投下的yīn影形成了一片片明暗分明的圖案。
茫茫草原,被這斑駁的光影,點綴的宛若一副雄渾無比的瑰麗畫卷一般。
出山口處,鬍子拉碴、無比狼狽的太子殿下,身著著一身破爛無比的麻布,就像是一個逃荒的難民一樣。目光呆呆,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天蒼蒼野茫茫的草原景sè。驚喜的喃喃道:“娘希匹,這就是草原啊!”
身上那被山石和樹枝兒劃破,成了一塊門簾的麻布衣服。在強勁的寒風中,呼呼抖動。拉風無比。
身後,數千蓬頭垢面的大周士兵也是同樣表情,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壯觀景sè。一副鄉巴佬進京的樣子。
……
第五百十八章 朔方有佳人
寒冬十月,塞北朔方城內。
危機四伏,整個城池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荒涼的街上空空蕩蕩,了無人跡。只有風沙捲過那土黃sè的街道上,露出的一隊隊殺氣騰騰的突厥士兵。
街道兩旁的商鋪,店門緊閉。偶爾有人開啟門朝著外面看一眼,等看到士兵們殺氣騰騰的轉過頭的時候,那店門又咣噹一聲被關上。
大戰在即,為了防止jiān細作亂,朔方守將阿史那多羅宣佈了全城戒嚴。每天只在正午時分,城區內開放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裡,當地百姓可以上街買一些生活用品。其他時間,則是全城戒嚴。如果有人出現在街道上,格殺勿論。
突厥人內遷到朔方數十年,已經習慣了這種與漢人無二的生活方式。
習慣了每rì逛街,購物。習慣了出外打工,歌舞茶肆,酒醉飄香的生活。
如今,這一切猛地改變,全城戒嚴,不得私自外出活動。這一道命令,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計。
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
於是,在戒嚴令剛開始實行的幾天裡,經常有一些不服管教的人,試探著官府的底線。結果,這些人無一倖免,全部被街上巡查計程車兵就地格殺。
在開放的兩個時辰裡,排隊上街買東西的百姓們,在看到那些被丟棄在街頭巷尾,殘缺不全的屍體後,都心生凜然。
如此一來,整個朔方城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壓抑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壓抑,逐漸變得有些狂躁,有些不安穩了。
站在城樓上,阿史那多羅靜靜的站在城主府外,望著眼前的朔方,感受到城市上空那越來越凝重的狂躁氣息。平靜的眼神裡,閃過了一抹濃重的憂慮。
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的房屋,充滿了中原建築的特sè。他知道,在這朔方城中住了幾十年的突厥人,如今已經不能稱之為突厥人了。
他們穿大周的衣服,種大周人的地,學大周人的語言。甚至還有其人,學著大周人做生意。這些人,除了相貌上與大周人不同以外,其餘的,已經於大周人一般無二了。
他們需要外出打工,來養家餬口,同樣也需要送子女去上學讀書。
但是,戒嚴令一出。就等於將這種生活方式,徹底打破。
如此一來,雖然經過了起初的血xìng手段鎮壓後,城中百姓們的反抗情緒似乎壓了下去。但是,那凝結在城市上空,環繞於城市街頭巷尾的緊張氣氛,卻是越來越濃重。
阿史那多羅對此心裡極為擔憂。如果這種情況的不到改善的話,估計等不到大周人來攻城,自己內部就叛亂了。
寒風吹來,多羅的長髯隨風而動。
多羅收回目光,神sè黯然的低下頭,輕嘆了一聲。
來到朔方已經快二十年了,二十年裡,自己再也沒有見過可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