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說:“十九夫人,寶公主來了,在您的院中等您呢。”
“咦,王爺不是送信說,不讓她過來嗎?”御凰雪驚訝地問道。
“寶公主沒有驚動別人,夫人也不必聲張。”小丫頭大膽抬頭,微笑著說道。
“你是公主身邊的人,還是王府的人?”御凰雪好奇地問她。
“奴婢是王府的人,叫冬榮。以前侍奉長二夫人,夫人離開後,奴婢就留在府中打雜。二夫人是寶公主奶孃的女兒。”冬榮落落大方地說道。
“這樣……走吧。”御凰雪深深地看了冬榮一眼,匆匆往回走。
一進院門,只見阿寶一身小廝裝扮,正在吃她放在小桌上的甜酒。
“公主。”她快步上前行禮。
阿寶趕緊放下甜酒,有些尷尬地說:“太香了,所以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自己吃了。”
“公主喜歡就好。”御凰雪笑笑,視線落在阿寶的唇角,甜酒末兒就沾在她的嘴角上,給她憑添幾分俏皮和天真。
“十九夫人真是聰慧之人,會跳舞,會釀酒,做的饅頭和甜酒都這麼好吃。”阿寶走過來,親熱地拉住她的手,歪著腦袋看她,“我想跟夫人學這些。”
御凰雪驚訝地看著她,她一個金枝玉葉,學這些幹什麼?
“我想像十九夫人一樣,秀外慧中,多才多藝。”
阿寶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御凰雪,不知道為什麼,御凰雪居然覺得阿寶的神情有些憂傷。
這麼個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她為什麼憂傷?
“公主別開玩笑了,這些粗下的活,哪是公主做的。公主細嫩的手指,可別因為這些事而粗糙了。”御凰雪笑笑,婉拒她的要求。
阿寶不氣餒,拖起御凰雪的手指就看。
御凰雪的指尖覆著繭子,她這雙手,早稱不上柔若無骨,膚若凝脂了。手背勉強說是光滑,手掌卻是粗糙的。她曾用這雙手抓過砍來利刃,傷及骨頭。後來她學會砍柴,生火,做飯,洗衣,釀酒……十根手指是她歷經磨難的證明。
阿寶看清她的掌心,楞了一下,匆匆抬眸看她。
“比不得公主……”御凰雪飛快地縮回手,彆扭地說道。
舊愛娶的新歡,拿她被他天天握著的手,與自己相比,怎麼想怎麼不舒坦。
她不再愛薄慕傾了,說恨,也不那麼明顯。她只是懷念那些時光,不曾被痛苦浸染的時光。阿寶是拿走她幸福的那些人中的一份子,奪走她愛人的女子。所以,她提不起喜歡的心,也討厭不了這樣真誠的她。
“我有珍珠膏,我晚上就給你送來。”阿寶匆匆說道。
“不必了,公主有何吩咐嗎?若有事吩咐,以後只管讓人來傳信就好,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御凰雪退了兩步,微笑著說道。
“沒有吩咐……”阿寶見她一副排斥抗拒的神色,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就是想和你學東西,想和你說說話,想……”
她沒說完,怔怔地看著御凰雪。她多想變成御凰雪啊,這樣她就能得到傾哥哥的心了。夜夜看他愁眉不展,她的心都要碎掉了。
“王爺有令,不得累著公主,公主還是不要為難我了。”御凰雪把帝炫天搬了出來。
阿寶楞了楞,苦笑道:“其實是夫人不歡迎我。”
“不敢。”御凰雪趕緊福身。
“你們下去。”阿寶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三個丫頭,輕聲下令。
三個丫頭連忙行禮,退出小院。
“我……我可以給你通關令牌,教我吧。”阿寶壓低聲音,輕聲祈求。
御凰雪一楞,飛快抬眼看向她。
“傾哥哥不喜歡我……”阿寶眼眶一紅,小聲說:“我怎麼努力,他都不喜歡我,我們自成親起,就同屋不同榻。每晚,我在榻上,他
在榻下……我無計可施,也不敢告訴別人。”
換成御凰雪發怔了,薄慕傾不喜歡她嗎?這樣天真純善的小公主,為何不喜歡?連帝麟、帝炫天,帝琰,他們都喜歡這小公主的啊!甚至是她,御凰雪,也忍不住地想誇讚這小公主。薄慕傾倒底想負了幾個人?
“他心裡念著你,大婚的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唸了一整晚你的名字。天明時,我咬破手指,染了白絹去交差。但他平常對我又很好,什麼都依著我。我試過很多辦法,我學著那些妃嬪,穿很少的衣裳。但他只要看到,就會用錦被把我包起來。我又央求他,讓我做他真正的妻子,但他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