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韓吉小姐,”
“你看大家都有些不舒服,不止你一個,所以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連續兩次碰壁之後,韓吉乾脆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艾倫,我知道最近讓你殺死的都是人類,或許會讓你有些難過和不舒服……你不要逞能,也不用太在意,畢竟……”
“您在說什麼,韓吉小姐,我為什麼要在意?”
出乎意料之外,韓吉的話被打斷,而打斷了她的年輕孩子仰著頭看著她,對她展開了笑容。
那個孩子幾乎一身都是血,他半邊臉都染成刺眼的血紅色,尚未乾涸的鮮血甚至還在從他染得豔紅的髮絲上滴下來,滴落在他的臉頰上。
他坐在那裡,仰著頭看著韓吉,就連碧綠色的瞳孔也染上了一層深深的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血淋淋的血人,看一眼都令人觸目驚心,驚恐不已。
一身是血的少年對身邊的人綻放開了笑容。
他的眼透亮得如一汪綠水,像是最清澈的綠色寶石閃耀著最明亮的光芒。
他的笑容彷彿最純粹的光的融合,就如同天空中飄落的天使的羽毛那般雪白無暇的痕跡。
“我殺的那些傢伙全部都只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最雪白的光明,和最血腥的血色,這種最極端的對比同時出現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不知為何卻是一種詭異到極點的融洽。
那融合在極端對比中的笑容,莫名地令人連靈魂都幾乎為之撼動。
“將那些怪物從世界上驅逐乾淨,這才是正確的事情。”
綠瞳的少年綻開著天使的笑容,吐出的卻是殺戮的語言。
“我可是要將那些傢伙全部殺光的啊!”
……
——全部殺光——
………………
在那樣的笑容面前呆住的韓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就算是粗神經如她,在那種奇異的撼動中也有了一瞬間愣神。
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被利威爾包紮好傷口的艾倫已經起身,走到了一旁和剛剛返回的三笠說著什麼。
“啊啊……這真是……”
捂住頭,韓吉努力想要組織語言形容自己此時的感慨。
“真是……”
可是常日裡一說話就可以滔滔不絕不重樣說上幾天幾夜煩死人的女性分隊長在將那個‘真是’連續重複了好幾次,硬是沒搜刮出幾個詞來表達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最終,她也只是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放棄了這個念頭。
……
【我看見天使從雲端而來,將燃燒著火焰的血撒在大海大河之中,於是地面的水成了血。】
【象徵著救贖的天使舉起了劍,審判著人類的罪孽,落下神罰,在血海中降下舊的世界的末日。】
…………
“說不定這孩子還真的有成為革命的新王的潛質啊……”
深深地嘆了口氣,韓吉如此感慨著,然後用肩膀撞了撞身邊靠著石壁正在低頭擦拭著刀刃的同僚。
“喂,利威爾,你沒什麼想法嗎?”
“什麼?”
“就是剛才,剛才啊,看著艾倫笑的時候你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嗎?”
“……”
擦拭著光滑刀刃的布條停頓了下來,神經堪比高山粗壯的兵士長稍微思考了一下。
“……嗯。”他說,理所當然的,“比不笑時可愛?”
“正太控閉嘴!”
第264章
漆黑無光的地下通道,堅硬的石頭堆砌而成的牆壁凹凸不平,石縫頭透出水汽,青苔爬滿了牆壁。
空氣中飄著腐朽的氣息,長長的走廊兩側放眼看去盡是密密麻麻的洞口,密集得讓人看一眼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大多數洞裡都有人蜷縮在裡面,多的有五六個,少的只有一個,帶著鐵鏽的堅固鐵桿將他們牢牢地關在地洞中。
糞便以及老鼠屍體腐爛的臭味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洞中蔓延著,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掛著的滿是汙跡的提燈是這裡唯一微弱的光源。破爛的稻草鋪在泥土堆成的土炕上,那就是洞穴中的人們的床。每個地牢鐵欄的右下角都有僅能伸出一隻手臂的小洞,安裝著一個瓢,監獄計程車兵會每日定時將粗陋的食物以及水投入其中。
被關在地牢中的,有男人也有婦女,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有才一歲大的嬰兒,他們蜷縮在地牢深處,形容枯槁,所有人一眼看去都是一個表情,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