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想不想要了?亂說話!”秦澀看著小采薇,神色複雜。
這荒唐的早上終於結束了。秦澀飢腸轆轆,由小采薇帶著去吃早飯。在後廚裡又和不少人打了招呼,小采薇和秦澀各端著一個碗,坐在院子裡吃起了這頓飯。
由於今天秦澀打掃得晚了,所以早飯也吃得比較晚。碗裡一個饅頭一些鹹菜還有一塊肉,那肉肥瘦相間,但還是肥肉居多。對著冷掉的饅頭,秦澀沒什麼胃口。小采薇吃得挺起勁,見他不吃,催促道:“趕緊吃吧,你不是挺喜歡吃這肉的嗎?”
秦澀無語地看著肥肉,用低低的聲音說:“我不愛吃肥肉。”
小采薇嘆了口氣,把肉拿過來,把肥肉咬走,剩下的丟回他碗裡。
“真麻煩你。”
實在餓得受不住了,秦澀一咬牙把東西都吃完了。雖說比較簡陋,但意外的很入味。就連鹹菜都很香,饅頭也很實,吃完了頓覺滿足。
秦澀的眼睛亮了:“真好吃。”
小采薇看著他,笑了笑。
吃完飯之後秦澀還得繼續幹活。每天早上是例行打掃,三個小時;吃過飯之後他要帶著“工具”巡視王府,哪裡有髒東西都要第一時間撿起來。活兒是挺輕鬆的,然後府裡的下人晚上要站崗,每人一個月輪到一天。
王府對下人的待遇挺不錯,供食宿,三餐還都有葷有素。一個月的餉銀在下人這階層裡頭也算可觀。最重要是如果你不犯錯,每個月還有一天休息時間,可以出去逛逛。
瞭解到這些資訊已經是二十多天之後了,算算到這兒差不多一月。從一開始的懵懂痛苦到如今已經變成了習慣,秦澀自己都得感嘆:人吶,簡直是打不死的蟑螂!什麼環境都活得下去。
而且,除了很想陳晃以外,他意外地發現自己挺喜歡這裡。工作清閒不說,空氣還好,天空湛藍湛藍的,同事們也很友善。
關鍵是,伙食好啊!再簡單的菜,吃起來就是很香!秦澀想自己穿回去的時候一定得帶上一個厚實的大饅頭,裡頭夾上鹹菜和肉,帶回去給陳晃吃。一定讓他羨慕地五體投地。
一邊享受,一邊胡思亂想。這個星期秦澀過得如魚得水,唯一糟心的是他經常能看到那個長得跟韋髓一樣的男人,那人偶爾跟他四目相對,可眼神裡頭滿是漠然。秦澀給弄得有點苦楚,以前的韋髓從不會用這種淡漠疏離的目光看他……好像從一開始,韋髓就對自己與眾不同了。
可恨自己一直沒看出來!
每回這個“韋髓”看到秦澀他都在掃地,久而久之,秦澀果真產生一種他是自己主子的感覺。
轉眼到了月底,輪到他晚上站崗了。
站崗之後第二天會有人代他打掃,也就是說他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是屬於自己的。秦澀打聽過,這一天一夜不算在休息裡面,意味著他還有一天可休息。
秦澀的高興勁還沒維持一刻鐘,就被小采薇無情地踩碎了。
“你發燒了兩天,所以這個月和下個月都沒得休息。”
“啊!”秦澀仰天哀嚎,乖乖地出門,去站崗去了。
到了大門口,今晚要和他一起站崗的仁兄已經佔據了一邊,見他過來,咧嘴一笑:“小澀,來了啊!”男人長相敦厚誠懇。有些人就是生來的招人喜歡,秦澀這輩子只對兩個人產生過這種感覺,一是白化明,另一個就是這位仁兄了。
仁兄的名字和他本人十分一致:阿仁。
阿仁主要在廚房幹活兒,秦澀最愛吃的幾道菜都是出自他之手,因此對他格外親近。阿仁身高和韋髓相近,由於骨架比韋髓大,所以看起來更為魁梧,但性格好得沒話說。秦澀經常看到阿仁喂府外的野貓野狗一些剩菜,而那些小動物也很喜歡他,見他過來都翹首以盼。
“這人是天生的馴獸師,可惜生錯了時代。”這是秦澀的唯一想法。
秦澀對阿仁笑了笑,笑得無比真誠:“阿仁,還沒到點呢,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仁撓頭:“反正我也是閒的沒事,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
秦澀語重心長地說:“你太盡責了!”
阿仁擺手:“哪裡哪裡,應該的。”
秦澀往自己位置上一站,寒風呼嘯,千家萬戶的輪廓在黑暗中依稀可見。頭上的燈籠照亮了這一小片區域,蚊蟲為了追尋溫暖,一直在他們頭上打轉。
秦澀拍死幾隻,忍無可忍,盯著阿仁。
“他們怎麼不咬你!”咬牙切齒的。
阿仁敦厚的臉上也浮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