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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商人做大了,捨得金錢,也能維護一些關係,但那是依附,又哪裡有那些本就權重位高的世家來的立得住。
“現在就看這些世家的胃口有多大了,只希望他們不要想獨吞的好!”豫商的商會會長嘆一聲。
“會長,不至於吧,周大人肯定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的!”有人立刻就道。
豫商會長嘆一聲:“周大人本意是好的,但他到底只有一個人,鬱良啊,這次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所有的大家族都盯上海貿了,周大人縱有三頭兩臂,若擋著這些人,那就是犯了眾怒啊!”
他這麼一說,底下所有人臉上的凝重都同時更添幾分。
“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了嗎?我們又不是要阻止這些世家插手海貿,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吃獨食,名額不要都被他們把持了就好。”
豫商會長苦笑著搖搖頭,他實在不知道這局棋該如何解,周大人……應該有辦法的吧?
不光豫商,苑商,西商,還有趁著邊貿新興的一些小商人也在分析目前的局勢,當然他們涉及的深一些,知道一些彎彎繞繞,明白這看似繁華平和的京城,底下又是怎樣的暗流湧動。
而還有一些如大壯這般,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因為商貿的前景太好,為了改變命運,便什麼也不顧,一股腦跳了進來。
後世將這一段稱為大航海時代的開端,一個由周頤親手打造的海上淘金之路 ,也為後來的華國掏空大洋彼岸,位立世界頂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但置身於這段歷史中的人,他們是不會明白自己到底身處在一個怎樣的歷史關鍵的拐角處的,就算波濤翻湧,一朵小浪花也只能隨波逐流!
當然,商人們擔心不已的世家貴族也沒有閒著,他們不需要像商人們那樣抱團,因為在這些世家認為,他們是源遠流長的,現在競爭的主要對手也是其他世家,至於那些商人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不值一提的烏合之眾。
什麼前朝的,南地的,西方的,侯啊,公啊……都從大越各地湧到了京城。
京城的一處宅子裡,這宅子位於南街,從外面看並不起眼,但進入裡面,才發現亭臺樓榭樣樣不缺,不過此時,坐於大廳的各位顯然沒有心思去看什麼宅子。
坐在最上首的是兩位已近天命的男子,下面十幾位男子端坐兩端,“族長,這次朝廷開海貿,那些半隱蔽的家族都蠢蠢欲動,更別提京城這些人了,咱們想要分得一杯羹,恐怕並不容易啊!”
坐在上首的兩個老人中,稍年輕的那一個就是族長 ,蓄著美須,聞言只輕輕攏了攏眉,倒是他下首的一人哼一聲:“京城的這些所謂世家,在我們鍾離家面前算什麼,我們鍾離家從大曆時便興起,我們纘纓飲酒的時候,他們的祖輩還不知道在哪裡當泥腿子呢!要不是我們鍾離家蟄伏,現在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又有誰能與我們鍾離家比肩!”
說話的人大約三十歲左右,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自豪。鍾離家,大越立國之前,大曆赫赫有名的家族,隨著大曆的湮沒整個家族也蟄伏了起來,大越已歷經三朝,眼見著就要進入第四代皇帝上位的時候,早已經過了危險期,鍾離家也覺得是時候出世了,此次恰逢朝廷開海貿,他們便準備以此來打響自己家族出世的第一炮。
這男子剛說完,坐在上首的族長就出聲喝道:“族裡對你們千叮嚀萬囑咐,就算咱們家族歷經久遠,也不要起自大的心思。我們立族的時間再久,族裡的子弟再優秀,終歸沒有出世,你若在外面如此招惹,豈不是給家族惹禍?”
“是,族長,我錯了。”
這人認錯倒是認得極快,而且臉上毫無不忿之情,可見鍾離家確實族規森嚴。
“此次京城齊聚這麼多人,各路神仙都想一展本領,咱們鍾離家雖蟄伏已久,但也未必就怕了他們,按照計劃行事即可。”
“是,族長。”
族長一說,下面鍾離家的族人立刻齊齊應是。
“不過,此次主持招標會的周大人倒著實是一個人才,咱們在動作的時候,能不得罪他的就儘量不得罪他吧。”
“就是他,興這個什麼商貿,讓我們的收租大大減少,若不是他弄出這許多事,我們又何必為了在商貿上分一杯羹而這麼勞心費力,難道這口氣就這麼忍了,不能找他一點兒麻煩?”還是之前出聲的那人說道,這十幾人人,好像就屬他的性子最為衝動。
族長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掃視一眼全大廳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