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葆保他們也就玩兒個新鮮,現在雖然還掛著名,但已經很少來了,這些日子的大越時報差不多都是周頤親自在負責。
周頤還巴不得,之前他還擔心啥國丈府,長公主府看出了大越時報的重要性,藉著佟葆保他們往大越時報裡插人。
要是那幾家聯合起來,又是他親自把佟葆保他們誆騙進來的,所以即便他領著主編的位置,大越時報也是皇帝明確了由他負責,但人家要插手,他也不好拒絕。
現在看來,是他杞人憂天了。
這些王公貴族沒有實際的權利,大越朝對他們除了權力外,其他都相當優待。不需要去爭去搶,爵位都是世襲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群人除了喜歡屯田外,對其他事情也就不怎麼上心了。
周頤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還真怕自己還沒成長起來,就被別人摘了果子。
現在佟葆保他們這樣,正是周頤求之不得的樣子,掛著這些紈絝子的名頭,有什麼事也可以擋一擋。雖說有些卑鄙,但也沒法子。
如此,過了十幾日,這些少年們已經完全可以獨擋一面,除了現在對新聞的敏感性還需要周頤把控以外,其他方面已經可以做得很好。
這樣一來,周頤也可以抽空去做別的事情。
剛剛把大越時報這邊安置妥當,第二天去翰林院點卯的時候,便聽說有人敲了午門外的登聞鼓。
登聞鼓是大越朝的一種直訴方式,從縣、州、府一直到京城衙門都設有登聞鼓,逢敲必應。
但地方上的登聞鼓由於天高皇帝遠,那些地方官到底怎麼操作的,京城裡也不知道,也就漸漸的流於了一種形式。
但大越朝還有一面登聞鼓,若真有天大冤屈的老百姓,即便跋山涉水也會來到京城,這就是設立在午門外的登聞鼓。
這面登聞鼓一旦敲響,六科給事中必須要奏報給皇帝,皇帝看過後,決定受不受理,若受理,則一般交由督察院負責,案情重大,涉及到高官或王公貴族,則還需大理寺與督察院共同審理,最後結果也要給皇帝過目。
但這面登聞鼓也不是誰都能敲響的,要想敲到這面登聞鼓,可不是地方上的挨幾十下板子,而是真正的上刀山下火海。
滾刀片,下油鍋……如此你還不死,那也只能說明是老天爺都看不過你的冤屈了。
而這次敲登聞鼓的人狀告的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物,而是尉遲公府。
大越朝現存的世襲罔替的功勳之後為四公三侯。
四公分別是祁國公府,也就是祁瞿他們家。張國公府,張廷興就是現在的張國公爺的嫡子。還有林國公府和尉遲公府。
三侯是鄭侯,虞侯和武侯。
現在的尉遲公叫尉遲經。
敲登聞鼓的是京城往西的一個叫清屏小縣裡的人。
訴說的冤屈震驚了眾人。
按這個上訴的人說。尉遲公府為了強佔民田無所不用其極。
本來若是尉遲公府給的銀子還合算,這些平民也就不會抗爭了,自古民與官鬥,哪裡有好下場。
但關鍵是尉遲公府一畝給的錢竟然只有一兩銀子,一般良田的話,就算一畝十兩都買不到,這樣的價錢哪裡是買,根本就是明搶。
田地就是農民的根,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在這些薄田上,尉遲公府這樣做不是逼他們去死麼!
清屏縣的這些人當然不願意。
但尉遲公府多大的權勢,人家早就打點好了當地衙門。這些良民的田地竟然在他們不知曉的情況下直接過了戶,變更到了尉遲公府名下。
這些田地原本的主人還是遭到官丁驅趕的時候才知曉的。
好好的田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別人的,而且他們連一個銅板的賣地錢都沒看見,這些人當然不願意了。
沒了地,他們就只有等死,於是清屏縣所有被佔了田地的農民便聯合起來,和尉遲公府派去的下人要一個說法。
推搡之間,尉遲公府的下人竟然打死了人。
這下子事情鬧得更大了,這些平民聯合起來去衙門告狀,但衙門早就被尉遲公府打點好了,怎麼會幫這些無權無勢的泥腿子。
這些人申訴無門,便準備來京城告御狀。
但這訊息卻被清屏縣衙和尉遲公府的下人知道了,他們為了怕事情走漏風聲,竟然喪心病狂的想殺人滅口。
趁這些人來京的途中,直接將他們趕到一起,點火燒人。
一百多人到京城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