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華安慰她道。
“祝你們晚上過得愉快。”她跟我道別。
那個地方離這裡的距離比空地遠一倍;愛德華迂迴地走了很遠,以確保我的氣味不會靠近雅各布稍後把我藏起來的地方。他把我抱在懷裡,鼓鼓囊囊的大揹包放在老地方。
他在空地最那頭停了下來,然後把我放在地上。
“好吧,只是往北走幾步,接觸儘可能多的東西。愛麗絲為我明確地描繪了他們會走的路線,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和他們會合。”
“往北?”
他微笑著指向正確的方向。
我在樹林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天出奇地晴朗,明亮的黃色光芒灑落在空地上。或許愛麗絲模糊的預見力對下雪的判斷是錯誤的,我希望如此。天空幾乎是清澈透明的,儘管狂風像鞭笞一樣猛烈地掃過空地。樹林裡要安靜一些,但是對六月而言還是太冷了——即使穿著長袖衣服,上身還穿著厚厚的運動衫,我的胳膊上還是起了雞皮疙瘩。我慢慢地走著,在離我足夠近的所有東西上留下蹤跡:粗糙的樹幹,潮溼的蕨類,被苔蘚覆蓋的岩石。
愛德華和我待在一起,在離我差不多二十碼遠的地方和我平行向前。
“我這樣做對嗎?”我喊道。
“非常好。”
我想到一個主意,“這樣會有所幫助嗎?”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摸了摸頭髮,一把抓下幾縷,我把它們灑在蕨類植物上面。
“是的,那的確會讓氣味更強烈一些,但是你也沒有必要把頭髮拔下來,貝拉,沒關係的。”
“我有多餘不用的。”
樹蔭下很陰暗,我希望我能夠離愛德華更近,握住他的手。
我把另一根頭髮插進橫在我面前的一根短樹丫裡。
“你不必處處讓著愛麗絲,你知道。”愛德華說道。
“別擔心,愛德華,不管怎樣,我不打算把你一個人留在聖壇前。”我心裡一沉,愛麗絲會得逞主要是因為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時,她會完全不擇手段,而且因為她說到內疚的旅程時,我立即就相信她了。
“那不是我所擔心的,我想這應該是你所想要的方式。”
我剋制住感嘆的衝動。如果我告訴他真話會讓他受傷害的——那其實真的沒關係,因為只不過是在不同程度上讓人感到很難受罷了。
“好吧,即使她得逞了,我們也可以辦個小型的,埃美特可以從因特網上獲得牧師證書。”
我咯咯地笑道:“那聽起來的確好多了。”如果由埃美特來宣瀆誓詞,那會對我更有利,就不會感到很正式。
“明白嗎?”他面帶微笑地說道,“總是會有妥協的。”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到新生吸血鬼一定會經過我的足跡的地點,但是愛德華從未對我的速度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在回去的路上他不得不多走幾步路,讓我按原路返回。周遭的一切在我看來完全一樣。
我們差不多就要到達空地時我摔了一跤,我能看見前面空曠的空地,那很可能是為什麼我變得迫不及待、忘記注意腳下的原因。在我的頭撞在離我最近的樹上之前我站穩了,但是一根小樹枝戳在我的左手內側,一直刮到手掌。
“啊喲!噢,好極了。”我小聲抱怨道。
“你沒事吧?”
“我很好,待在那裡。我在流血,一會兒就會停了。”
他沒理會我的話,沒等我說完就來到我身邊了。
“我帶了急救箱,”他說著放下揹包,“我有種預感,我們可能會用得著。”
“不是很嚴重,我可以自己處理的——你沒有必要讓自己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他平靜地說道,“來吧——讓我清理一下傷口。”
“等一等,我剛剛想到一個點子。”
我沒看流血的手,喘著氣以免反胃,我把手壓在我夠得著的岩石上。
“你在做什麼?”
“賈斯帕會喜歡這個的,”我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又開始往空地走去,把手掌放在我經過的一切東西上,“我打賭這真的會讓他們瘋狂起來的。”
愛德華嘆了嘆氣。
“屏住呼吸。”我告訴他。
“我很好,我只是想你有些走極端了。”
“這是我能做的一切,我想表現好一些。”
說著話的時候,我們倆不知不覺穿過最後一片樹林,我讓受傷的手輕輕地掠過蕨類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