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方方一杯。
方方接過茶,看著長勝說:“你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
長勝說:“也沒有什麼事。”
方方說:“那麼明天我陪你去玩,肯定比那兩個蠢貨陪你玩得開心多啦!”
長勝撓頭說:“恐怕不行吧,他們都已經說好了。”
方方盯著長勝說:“你有太多的秘密,你真是基督山伯爵呀。好了,我再不問你了。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儘管吭聲。海派灘上我還是挺熟的。再見,伯爵先生!”
“等等,喝完茶再走,今天你喝了不少,現在出去風一吹會醉的。”長勝說。
“謝謝,你又成了好人了!”方方開啟冰箱,把自己的杯子調成了一杯紅色朦朧如夢似幻的冰紅茶,她舉著杯子靜靜地欣賞著,不再吭聲。
為了打破這種有點尷尬的沉默,長勝問道:“肝臟市的人物你都孰悉嗎?”
方方說:“肝臟市的成名人物我都知道。”
長勝說:“有個叫……田田的,你知道嗎?”
“田田,你來找她嗎?”方方說
“啊不,不是找她,我只是隨便問問。”長勝說。
方方問:“你認識她嗎?”
長勝說:“認識。”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她是你的情人嗎?”方方說。
“啊不,她是我的同學。”長勝說。
方方看著長勝說:“我明白了,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她曾是你的夢中情人,但你只是單相思而已。現在你有了信心,或有了金錢地位什麼的,來到這裡想重續舊夢是嗎?可你現在還是有些自卑。”
長勝一時訥訥無言。
方方說:“田田是海派蒂克的成名人物,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我可以給你找找她。好了,再見吧!”說完她便向門外走去,走出門後,又轉身看著長勝說:“我給你提個醒——任何女士,你都能配上的,不管她是誰!”然後她飄然而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長勝就接到了衛褚二人的電話,他們已在自助餐廳裡等他。長勝下到自助餐廳,三人共進早餐,吃的是西餐。
長勝從來沒吃過西餐,他只得學著衛褚二人的樣子,使用刀叉。但他練慣刀槍的雙手,不經意間就會使了刀叉,因為刀叉也是兵器呀。衛褚二人見狀,暗暗稱奇。
“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地呀。”褚老闆嘆道,“酒店就是酒店,不管它是四星級還是五星級。咱長勝兄弟也該在海派灘上安個家了。有了家,心也就定了。”
衛老闆接著說:“有了家,還得有產業。有家有業,咱們才能真正成為海派灘的主人。要不,在這海派灘上,有多少錢都能花光。你身上的那些錢,”他朝長勝擠了擠眼睛,“雖然數目不小,但也會坐吃山空的。”說完他和褚老闆哈哈大笑,長勝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這幾天,”衛老闆拍著桌子宣佈道:“咱們吃喝玩樂,觀賞遊覽,看房子看地,考察投資專案!”
從此,他們便開著寶馬香車四處亂跑。海派灘太繁華了,他們盡吃喝玩樂了,就連吃喝玩樂都忙乎不過來呢!他們吃過一桌菜叫“百鳥朝鳳”,天鵝白鷳白鶴白鸛鴛鴦鸚哥黃鶯綠鶯雲雀杜鵑簇擁著中間的一隻孔雀,栩栩如生,美侖美奐。長勝卻一口都吃不下去。還有一桌菜叫“大地驚蟄”,是一桌子的王八長蟲老鼠蠍子蜈蚣螞蟻,據說是絕對的大補,但長勝卻只差沒一口吐了出來。幾天來,吃的全都是些諸如此類的千奇百怪而價錢極貴的東西。長勝一口都吃不下去,但不好說什麼,只推腹中尚飽,只想喝酒。而空腹喝酒,饒是你極大的酒量,也是很容易醉的。長勝的酒又是連線不斷地喝著,所以他是宿醉連著新醉,天天醉著。
這天晚上,他們郊外一家名叫“清心山莊”的休閒山莊吃過了晚宴——正是那桌“大地驚蟄”,長勝是醉過了晚酒後,走進了山莊的茶屋。他們進的是一間日式茶藝室,三個穿和服的小姐,跪在他們身邊,給他們表演茶藝,侍候他們喝茶。
衛褚二人都是粗人,理會不來這些,加上又是酒飽飯足,所以就又打呵欠又剔起牙的。長勝看見他們剔牙,便想起了剛才一桌子的噁心,又噁心起來。他似乎看見了衛褚二人從牙縫裡剔出來了某種動物的腳,某種蟲子的尾巴,便再也抑制不住,一肚子的酒一口吐了出來,吐了一地和身邊茶藝小姐的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長勝連連說道,他極為內疚和慚愧,他還從來沒丟過這樣的人!
“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