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早來了看不到這些,就得重來一次。”“是!”宮人們又笑又鬧。“行,行,”永璘推他們出去:“姑姑們侍候太皇太后去吧。”關上門,回進屋來,低低道:“稚奴,你真美!”摟我壓下,我叫了一聲,這床上全是東西,可怎麼睡啊?“朕有法子。”他笑,起身,將那些東西全扔到被褥下面,才幫我除了鳳冠霞帔,慢慢解開我的衣衫。
他起身,我要起來,他道:“告訴你別動的,等朕回來。”我笑問:“皇上要金蟬脫殼?”他想起往事,不由笑了:“這次是真的,兩個時辰後朕回來,等著朕,不許動。若是朕回來見你動了,可是要罰的。”我問:“轉個身也不行麼?”“不行!”他笑。我道:“皇上真霸道。”一句話觸動了他的心事,他眼睛紅了,走過來,低下身,道:“霸道麼?朕的霸道還在後頭呢。”我的淚水流了下來。他輕輕吻去我的淚,道:“等著朕。朕就回來。”我點點頭,他方走了。
永璘上次的教訓讓宮妃們老實了許多,她們開始對我恭敬。永璘長宿我的宮中也沒人再傳流言。永璘對待這些妃子跟對待大臣一樣毫不手軟,甚至有時她們還比不上大臣,大臣要為皇上做事,妃子只供皇上取樂。永璘既在我的宮中找到了樂子,自也不在乎其他的娛樂。他不打她們,罵她們,對她們也溫存,不過他卻讓她們感到距離。那是皇上與臣子的距離,他不允許她們靠近他的心,猜透他的心。所以她們喜愛他,想他又懼怕他,尊敬他,他此很滿意,他喜歡看著她們成為他爪下的耗子。
永璘對我是不同的,我對他也已與以前不同。有一次,他若有所失的問:“稚奴,為什麼朕總覺得抓不住你的心了呢?”我笑著回他:“臣妾不是陪著皇上麼?”他便不言語了。
我指點宮女繡花,自己從來不動針,永璘有次問:“給朕繡個荷包吧?”我答他:“臣妾有誓在先,不動針線的,皇上忘了麼?”“朕現在讓你破了誓言。”“誓言如能破,便不是誓言了。”他再度緘默。
有一次,他問:“稚奴似乎不再說朕的好話了。”我笑回:“該說的都說了呀,皇上要聽什麼呢?”他登時給噎住。
終於,他發了火:“把以前的稚奴給朕還回來!”我冷眼瞅著地上的碎瓷片,道:“皇上醉了!”抱了女兒去園子。他也許沒長大,我卻長大了,我要主宰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行為,不再為他所制。
他沒有辦法,一個人存在,總有人會剋制住他。
45.身育龍胤難為情
春光明媚,永璘聽完大臣們的爭論,來到後宮,見到衣著鮮麗的女人,總是愉悅的。
我逗著公主玩兒,公主咦咦啊啊地開始學說話,也能在人扶著時邁步子了。永璘就這麼走進院子,看著女兒,我直起身,捋捋頭髮:“皇上今兒忙完了麼?”他看看我:“為什麼你總是穿的與別人不一樣?別人豔你就素,別人素你就雅,別人雅你又豔了,這是為什麼?”我淡淡告訴他:“那是為了吸引皇上唄。”他笑:“這藉口你自己都不信,朕還會相信麼?這宮裡頭,唯一不想討好朕吸引朕的就是你。”我笑起來。他輕輕親我一口,低下身去逗女兒玩。然後道:“帶公主陪朕走走吧。”我讓人抱起公主,陪他逛園子。
“朕打算調你大哥回來了。”他道。我答:“似乎任期未滿。”“他政績卓著,國家又正在用人之際。”他道。我道:“這是朝廷的事兒,臣妾不管。”“你管過什麼呢?”他無奈地笑:“除了孝敬太皇太后,照顧公主,侍候朕,你似乎什麼都不管,也不關心,甚至對朕也是這樣。朕來,你泰然處之,朕不來,你也處之泰然,似乎朕對你並不重要,有沒有朕都影響不到你過日子。”我微笑:“這樣不好麼?”“至少對朕,是不好的。”他嘆:“朕說過要以前的稚奴,那個會笑會惱,會使性子會吃醋的稚奴。眼前的稚奴,太冷了些,冷的朕有時抱著你時心裡都發寒,冷到了朕的骨子裡。”我笑著伸手摘了朵花兒,將花瓣拆下,放入口中嚼。他看看我,欲言又止。我問:“皇上想說什麼?”他道:“朕本想說:你又這樣兒啦,可是現在的你不會撒嬌,不會惱,只會給朕一個淡淡的笑,朕說了還有什麼意思?”我抱住他笑問:“你是要臣妾這樣麼?”他笑,正要開口,我已放開他,道:“以前的稚奴在這裡(我指指心),全在這裡,皇上可以要,只要皇上要的著。”他失笑:“朕當然知道她在裡面,可是朕現在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要了。你倒是提點一二呢。”我笑笑。我咬著花枝兒笑道:“皇上問王公子吧,他一準兒知道。”永璘再度無語了,他煩惱的也正是他越來越離王公子遠而離皇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