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3部分

近了。

公主哭了,我忙去抱她,跑的猛了頭暈,幸好平姑姑及時扶住我。永璘忙過來扶我坐下,我閉上眼,眼前金星閃耀,好一會兒不見日光。睜開眼來,是永璘憂急的臉。不管怎樣,他對我始終很好的。“你的手冰冷。”永璘握在掌中心中:“為了陪朕,你越來越蒼白了。”我握著他的手,道:“坐一會兒——只坐一會兒,這兒好,這兒安靜。”他強笑:“那去朕的奉乾殿吧,那兒也靜。”我將他的手貼在臉上,輕輕摩擦,道:“皇上,若是臣妾告訴你臣妾有了,你會不會開心些?”他怔住,半晌方道:“真的?”我笑著點頭:“三哥昨天已告訴臣妾了。”他笑了,很開心:“這個三郎,卻沒稟告朕。”站起來,道:“去奉乾殿,你好好休息。”我隨他起身,上了輦,去了奉乾殿。

躺在龍榻上,看著永璘,我道:“臣妾依然怕。”“有朕,”他柔聲道:“稚奴不怕。稚奴已經做過一回母親了。”我伸手拉下他發上的一片樹葉,道:“皇上答應保護臣妾的,是麼?”“當然,”他頓了頓道:“朕要保護稚奴母子一輩子。”一輩子?我們能相伴一輩子麼?以前的我信,現在的我不信,君心難測,隨時我都會再度被他冤枉,冷落,拋棄。

猶豫了一下,我道:“皇上,伴君如伴虎!”他的笑一下子凝固在臉上,然後一分一分地收起。“原來——你一直怕的是這個。”他若有所失:“所以你遠著朕,怕朕,不願親近朕?”臉上浮起一絲苦澀:“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連稚奴也這樣。”我輕輕道:“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三郎,三郎什麼也不怕。”他笑了,有了一絲絲溫暖:“有時朕都懷疑,朕這個三郎是不是就是你家的那個三郎。因為就是自己,所以不怕,所以他敢在朕面前拂袖而去,也敢對朕不理不睬,他的性子,有時真象朕。”所以他對三哥比對親弟弟瀏陽王還要親。我道:“臣妾想為三哥討一道恩旨,如果哪天他冒犯了龍顏,皇上不要殺他好麼?”他無奈:“朕怎麼會殺他?你把朕看的太可怕了。”他殺人從不手軟的,上個月他還殺了一個貪賄的大臣。“皇上,”我懇求:“抱著臣妾,臣妾害怕。”他抱起我,輕拍我的背,笑道:“朕的稚奴總是那麼膽小。”我摟住他的頸,道:“就這樣,皇上,為臣妾再做一回王公子,只要這一回。”“朕是你的王公子,”他柔聲道:“朕當然是,稚奴要的,朕一定給。”相擁相偎,我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46.我願君心化明燭(上)

那天三哥匆匆走進我的宮中,我就知道出了大事。果然,他頭一句就是:“你知道皇上要殺陸德宜麼?”我搖頭,這兩個月我反應得厲害,永璘什麼都不跟我說。這個陸德宜是什麼人?他道:“陸德宜是江南道總督,總管江南錢糧和兵馬。”我嗯了一聲,這官兒可不小啊,我問:“他又犯了什麼樣兒的錯啦?”他道:“被控貪賄。”難怪。

我笑:“皇上殺這種人是從不手軟的。”靠回榻上。“可是他並未貪賄。”三哥臉色嚴肅。我道:“那人家也不會憑白冤枉他吧?”“因為確實庫中帳上差了一百萬兩,”他道:“而且確無下落。”這不結了?我笑:“那怎麼辦?錢不見了又說不出原因,查不出下落,誰會信呢?”“你去說,他一定信!”他咬著唇道。我道:“這個陸德宜跟你什麼關係?”他道:“詩友之交,我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我奇怪地道:“你不是那麼糊塗吧?做不做這種事又不會在臉上寫著的。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我不去,我不認識他,憑什麼給他做這個保人?再說了,我也不過問朝廷的事兒。你跟皇上關係那麼好,要說你自己去說吧。”他怒目而視:“我如保的下,還要來找你做什麼?”一伸手拉住我手臂,道:“走,跟我去見永璘!”我叫:“你放開!”“走!”他喝:“你不去,我打你!”“不講理!”我生氣,但也沒辦法,三哥執拗起來,九牛頭也拉不回,我道:“出去!讓我換衣裳!”他方出屋讓我換衣。

走到承慶殿,門口的太監鴉沒鵲靜的,我還當沒人呢,進去一看,永璘專心致志地看奏摺,我們不便打擾,便各在一邊坐下。

終於他看完了手上那本摺子,放下來批好,拿起茶來喝了一口,問:“為陸德宜的事來的吧?”“是。”三哥承認:“希望皇上能審慎此案。”“聖旨已發了,秋後問決!”永璘聲色不動地道:“你不會不知道吧?”“所以我來求皇上。”“唔——還拉上了朕的貴妃,這陸德宜好大的面子。”永璘看看我。“皇上應知他並未貪賄!”三哥道。“朕當然知道。”永璘笑了:“他當年變賣家產賑災修堤,這樣的人如果貪賄,那也沒幾個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