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走上幾步,看向花園,卻皺起了眉頭。原來她出手的太早,沒來得及分清楚哪個是哪個真人的監所。微一皺眉,已經看見了其中一座樓閣牆上一片光滑的鏡石,再仔細一看,原來每一座建築上都有類似的佈置,暗道:機關在這裡。施展鏡花水月之術,輕輕一道光芒打出。一面鏡石立刻亮了起來。
原來水月鏡花之術本來是不需要鏡石作為媒介的,憑空一道水幕就能夠遠望千里。但這門法術卻是一門真正的神通,只有真人才能用出來。但這門神通又很實用,許多門派都需要用到。因此才有了用鏡石作為媒介的“簡易版”,那需要來去兩邊都用鏡石照應,再發動鏡花水月之術,才能觀察其中的情形。
那女子本來是頂尖的真人。紫霄宮中有厲害的禁制,卻也未能完全限制住她的修為,只是干擾了她使用神通的準確。有鏡石作為輔助,能夠輕鬆一些何樂而不為?
但見鏡石之中映照了影影綽綽顯出三五個人影。都盤膝而坐,那女子皺眉道:“他們竟把幾個老道關在一起,膽子不小。你來看看,這裡面有你的祖父嗎?”最後這一句話卻是對馮宜真說的。
馮宜真仔細辨認,雖然影像模糊,但自己的老祖還是辨認的清的,搖頭道:“沒有。”
那女子哼了一聲,帶著她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找尋,卻都不見,眼見到了最後一個屋子,那女子道:“肯定是這裡,進去吧。”仔細檢查門禁,發現只是以秘符鎖關牢。往常這樣簡陋的鎖是關不住真人的,無非是欺負他們在紫霄宮動不了禁制,很容易就能從外面破解。正要動手開門,突然嗤的一聲,一道風聲飛過。
那女子隨手將馮宜真一推,反手一劍,噹的一聲,擊開一串佛珠。就聽噗地一聲,一道紫巍巍的星光飛過那女子再用劍接,“當”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那女子看也不看,隨手一甩,斷劍對著來人甩了過去。
馮宜真不料還有人來,心知這回來的應該是師門這一邊的,回頭看去,就見一個黑衣和尚和一個紫衣女子已經到了近前。這兩人她也一個不認得。
那黑衣僧人手中夾著那女子甩過來的劍頭,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道友是上清宮來客麼?莫不是玄道神君座下魚琦林魚真人?你晚來了一步。紫霄宮已經有了下一任宮主,不如早些放棄,保全自己才好。”他旁邊那紫衣女子手持一柄七星如意,紫光浮動,冷冷的看著她。
魚琦林冷笑道:“可不可為,不是你說的算的。”突然伸手一推門,秘符鎖霍的崩潰,大門洞開,她將馮宜真往裡面一推,道:“給我等著,別亂動。”大門再次關閉。她回過身來,掃了手持念珠和如意蓄勢待發的兩人,冷冷道:“你們兩個是吃定我了?無非就是仗著我一個人你們兩個人罷了。”
那紫衣少女道:“魚道友名滿上清宮,修為勝過我等,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不過這裡是紫霄宮,我們的人手確實多了點。這也不算以多欺少,倘若魚道友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這些概念,就不會倚仗修為,屠戮那些築基弟子了。”
魚琦林淡淡道:“人多?怎麼樣才算人多?來,讓你們看看……”她一面說,身後的身影一個個閃現,每一個都是白衣佩劍的真人,在她身後站成一排,一直站出十八個,正是十八劍傀,組成了一個圓陣,將三人一起包在裡面。
抬頭看了看嚇呆了兩人,魚琦林冷笑道:“這樣才算人多。”
紫霄宮後,奉先殿。
奉先殿既然是宮主才能進的內殿,自然建在宮中最緊要核心的地方。只論這殿宇,卻不過一般規模,但外間層層守護,重重陣法,就算是頂尖的真人乃至神君,都不能進來。據說唯一能夠進入的紫霄宮主,並非掌握了陣法的運作,只是憑藉紫霄宮主的憑證,能夠無害的穿梭入內而已。
這可是宮中連紫霄宮主都無法掌握的地方,幾千年以來,更無紫霄宮主之外任何一個人涉足過。
但是今天,這裡就一次來了兩個人,是從正面大大方方進來的。
這兩個修士都做了上清宮道士的打扮,看起來有五六分相似,正是遠道而來的大小楊道士。
那小楊道士一面沿著臺階往上走,一面訝然道:“早就聽說奉先殿禁制森嚴,怎麼咱們走進來,卻不見阻攔?難道那攔阻的效果只針對真人?”
大楊道士沉聲道:“真要是這樣那就好了。我擔心的是……咱們感應到的那人,在奉先殿中亂來,破壞了殿中的佈置。”
那小楊道士道:“這怕是難吧?偌大紫霄宮,唯有奉先殿是高祖親自佈置,防禦之森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