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黃嬤嬤忍俊不住,“聽說訊息才傳到,攸六爺就坐不住了,撂下滿屋的賓客就往馬廄去,三老爺還叨唸了幾句,也讓遠大爺拉著去瞧。”
慕越一聽急了,“黃嬤嬤快些,我怕六哥已等不及我過去,把馬騎走了。”
當她們來到馬廄時,馬廄前的夾道已站了一圈人,慕越掃了那些人一眼,便讓丫鬟們簇擁著穿過他們,來到馬廄前。
京裡頭的富貴人家大都有養馬,一來方便出行,二來也是身份的象徵,藍老太爺及大房雖是文官出身,但因祖訓,都是上馬能騎的,而非不諳武的文人,故藍府的馬廄也較旁家講究些,有專門侍候馬的管事及小廝。
這會他們正齊整的站成一列,目光熱烈的注視著那匹金黃色汗血寶馬。
來送禮也不是平常順王派來的小內侍,而是個面生的,他瞧一少女在一群丫鬟簇擁下走來,他立時躬身道:“藍七姑娘安。”
“大人安。”慕越襝衽為禮,小內侍笑眯眯的避過。
“小的奉皇上之命,給藍七姑娘送禮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為之一驚,不說是順王送的禮嗎?
那小內侍似看出大家的疑惑,便笑著嚮慕越解釋:“前幾日工部呈報,順王府邸的修建程序,陛下心情大好,便領兩位殿下去庫房挑傢俱,後然兩位殿下又陪陛下去瞧御馬,順王殿下當場試了馬,陛下見殿下騎術大好,高興的賞了兩匹寶馬給兩位殿下。”
小內侍瞄了在場眾人一眼,便接下去道:“因在庫房時,陛下挑了套金累絲鑲芙蓉玉的頭面給太子妃。陛下就問順王殿下,該給您挑個什麼樣的禮。殿下便道汗血寶馬一匹。”
話聲方落,四周便響起私語聲,小內侍毫不以為意,只對慕越道:“陛下說藍七姑娘巾幗不讓鬚眉,殿下這禮選的好。”
慕越恭敬的謝過,小內侍又道:“陛下說了,這是送給準兒媳的禮,讓藍七姑娘不須拘禮謝恩,只管收下就是。”
“是。”
又言語幾句後。小內侍笑眯眯的揣著黃嬤嬤遞過去的荷包,滿意的領人離去。藍守海等人恭敬的將人送出去。
待內侍及御馬監的人一走,那些女眷就圍上去瞧那匹馬,老夫人將慕越帶在身邊,那些男客早在慕越來之前,就已瞧過這匹寶馬,藍家父子送內侍出府,他們就隨藍守山回外院去。
老夫人讓女賓們看夠了,便大夫人點頭示意。由大夫人開口請她們移駕回內院小花廳去。
龔夫人拉著女兒想擠到老夫人跟前。卻被其他夫人、奶奶有意無意的擋了下,見老夫人一行人漸行漸遠,她才忿忿的跺了腳。與她一起來的工部尚書夫人也沒理會她,與其他相熟的夫人邊聊邊走,不一會兒功夫,馬廄前的夾道就只剩龔家母女及另兩位禮部侍郎夫人,這兩位的丈夫在禮部任職,明知龔夫人一來就出言不遜,可能已得罪藍府,卻不得不跟在她們母女身邊。
龔珍珠聽到皇帝送了那麼一份大禮給藍家的七姑娘,不由心生豔羨,尤其這禮還是順王開的口,她暗歎口氣,母親真是胡塗,妄想拿外頭的傳言來逼退藍七姑娘。
那日回府後,她便找大嫂說了此事,龔大少奶奶便將事情分析給她聽,聽完之後,她知自己沒有機會成為皇子妃,不得不說心裡真有些失落,可是大嫂說的是,二皇子謀逆卻尚未歸案,淑妃雖死,謀反的朝官也都伏誅,但二皇子下落仍不明。
京營中還不知有多少二皇子的人隱在暗處,目前京裡靠西寧衛駐軍幫著御衛,才維持著現在的寧靖,那則流言,卻在挑撥藍家與太子兄弟,一旦藍守海著惱,領兵拂袖離去,皇帝僅靠手頭上的這些御衛,能將逃匿在外的二皇子追捕到案嗎?
以前,龔珍珠是養在深閨裡不知世事的大小姐,自大嫂進門後,她才慢慢發現,她的榮華富貴全來自父親,父親位居高官,閨中的小姐妹們個個巴結討好,大嫂進門後,她明顯的發現,小姐妹們巴結的物件換成大嫂了。
被冷落的她曾憤憤不平的找上大嫂,出自侯門的大嫂與她直言不諱,“妹妹可知,那幾位原先為何要巴結討好妹妹?”貌美如花端莊嫻雅的龔大少奶奶淡淡的問,絲毫未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裡。
這個態度讓龔珍珠非常生氣,可是被這麼一問,她為之一愣,“為什麼?”
“她們是有目的的,此前討好你,應是為了相公吧!現在討好我,則是為了我家的兄弟。”
龔珍珠傻住了,“這與我哥有何關係?”
“自然是有關的,她們的年齡可比妹妹大許多,卻與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