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藍慕絹,未免太難了些。
想了一下,她便將藍慕絹在嚴氏面前告黑狀的事,說予慕越聽。
不料慕越卻絲毫不驚訝。“越越不覺得訝異嗎?”
“不會啊!其實,這次她們來,我就覺得藍慕絹很厲害。”
大少奶奶見已走到慕越的小院前,便提裙帶她走進小院,姑嫂兩個繞過影壁,雙雙站在遊廊下,倚著冰花格窗欞往小院裡看。“怎麼說?”
慕越便將那日程湘湘朝自己發火,藍慕絹卻越勸越糟的事說給長嫂聽,“……她若是真心想勸,卻越發火上添油,那也實在太巧了,後來母親挑我刺兒,打發我出來,她又追在我身後出來,言詞之間聽著似是在為母親開脫,可聽著就是覺得心裡頭不舒服,後來啊!我就想明白了,她是消我生母親的氣吧!”
“喔?這又是為何?”
“不知道。”慕越搖頭,對藍慕絹這個人,她的感覺很複雜,她知道藍慕絹喜歡東方朔,非常喜歡,喜歡到對嚴氏卑躬屈膝也不以為忤,只為了每年四皇子與十二皇子代皇帝北巡時,她能留在藍府,那時,鄒知府的別院因大火燒燬,四皇子他們每年來,都暫住在藍府後園。
程湘湘當年雖也曾對四皇子感興趣,但後來她便由程家祖母做主,嫁給祖母孃家的侄孫去了,而藍慕絹對嚴氏逢迎拍馬,討得一直懷不了身孕的嚴氏歡心,父親因功受封為國公,舉家搬遷回京,嚴氏還將她一起帶來。
大少奶奶提點她要小心行事,“我看她們兩個都是為了殿下他們而來,父親既婉拒了婚事,你就不便與十二殿下有往來,她們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只想攀上高枝,你可別不經心的被人當槍使了。”
“我知道。”大少奶奶見她聽話,又與她聊了幾句便離去了。
慕越倒是站在遊廊下良久,才轉身回房。
才剛坐下不久,就聽外頭丫鬟來報,“姑娘,絹表小姐來了。”
慕越暗自呻吟,平兒皺著眉頭為慕越沏茶過來。“絹表小姐這兩日來得可真勤。”
雀兒冷哼一聲道:“我看啊,她不曉得是盯上了姑娘的那件首飾吧!這兩日來總往鏡奩前湊。”
“喔?我倒沒注意,她瞧上那件了?”慕越好奇的起身往鏡奩前一坐,雀兒將放首飾頭面的木盒開啟,指著那抽屜道:“就這格里的,也不知道是那一件。”
慕越看了一下,這一格首飾都是母親窒留下的,有紀念價值的,她垂下眼,對雀兒道:“一會兒她走了,就把這格里的首飾收起來,不要放在這裡了。”
“這上頭有鎖,要不咱們把鎖給鎖上吧?”雀兒建議道。
“不好,她一會兒就進來了,現在給鎖上太打眼了。”
平兒想了下道:“不如上下交換著擺吧!”
慕越不同意。
還在鏡奩前討論著,小丫鬟已經在外通報,慕越想了下,將那一格抽屜推回去,拉開上層的抽屜,一時之間光華詹勇室生輝。
藍慕絹滿面堆笑的跟在圓兒身後進屋來,見慕越正坐在鏡奩前,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深,行至慕越面前時,看著那亮晃晃的珠光寶氣,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姐姐。”
慕越招手讓她到跟前來,然後起身讓藍慕絹坐,藍慕絹看著那抽屜裡隨意擺放的鳳釵、珠簪,眼睛幾乎直了,小臉興奮的紅了。
慕越笑眯眯的從抽屜裡取出一支金累絲百蝶戲花銜紅寶釵,下方金絲流蘇輕輕一動便搖曳生姿,她拿著寶釵在藍慕絹的眼前晃著,眼睛打量著藍慕絹的髮髻,似在找尋可以簪的地方。
“插在這兒如何?”小手輕揚就往藍慕絹挽的髮髻上插,還邊說著:“這是京裡的老夫人年前著人送來的,妹妹戴起來真是好看。”
才說著,那寶釵似乎簪不住就要往下掉,藍慕絹忙伸手要接,平兒快了一步,將那支寶釵接過,笑著看自家姑娘一眼。“姑娘的手就是不巧,這釵子簪上去還能滑下來。”
慕越嘿嘿笑了兩聲,看平兒換了位置重新幫藍慕絹簪上寶釵,又挑了對耳塞出來,與寶釵一樣是嵌著紅寶的,她遞給藍慕絹。“給♀你得自己來,不然平兒她們又要笑我笨手笨腳了。”
藍慕絹怯生生的伸手接過,滿眼不解的看著慕越。“姐姐這是?”
“這兩日就是春宴了,我想你客居在此,大姨母肯定不放心你身邊帶什麼首飾,你就拿去戴著吧!”
“啊!真是多謝姐姐了。”藍慕絹喜不自禁連忙起身對慕越杆福,慕越不以為意的朝她笑了笑,轉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