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痛感都沒有,只是看著男人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時,那種血腥感嚇壞了他。
你是誰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方森眯起眼睛來,想要看清楚施暴者的面孔。只覺得好眼熟好眼熟,但是完全想不起來了。
算了,反正不痛……不想了。好睏啊,還是繼續睡吧……
睡吧……
“——譁!”
突然,感覺被什麼強而有力的東西襲擊了自己的腦袋,方森迷迷糊糊地才勉強醒過來,回到了現實。
是夢?太好了……可以繼續睡了……
咦,有什麼東西從頭上滴落……是血嗎?
當方森掙扎了一下想伸個懶腰時,才終於意識到
不能再睡了。
他的手手腳腳都被緊緊地捆綁住,整個人都被扔在了角落裡坐著。之所有不斷有水從頭髮上滴落,那是因為他剛剛被人淋了一整盤水。
在這四面皆牆的密室裡,不僅他一個人遇到了這樣的窘況——
是一堆人。
或者說,是一堆JOKER。
方森雖然並不能認出他們所有人的臉,也能大膽地作出如此猜測。他好像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什麼樣的困境中了——
有人要集體綁架JOKER,而打算殺掉那女人搶器官的他,也被當成是其中一員了。
沒得到過JOKER幹完一票後所獲得的利潤,卻在這樣悲慘的地方被認為是JOKER。上天兜兜轉轉地,原來就是想跟他方森開個玩笑。
但是,是誰呢?為什麼要,並且敢綁架JOKER?
方森朝四周看了看,這密室裡除了一盞小燈和一群被捆綁住的JOKER以外,可疑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了——那個站著的男人。他靜靜地,戴著眼鏡顯得十分斯文儒雅,像個學者,似乎是在等待些什麼。
“嗒、嗒……”
突然在門外,有腳步聲不斷不斷地傳來。
“咻——”
自動門開了,一個十分高大的身體,稍微彎了彎腰,透過門擠進了密室之中。之前一直安靜地守在一旁的“學者”見他進來,恭敬地鞠了一躬。
可能是因為遭到綁架時被用了迷魂藥,現在方森的身體還是軟軟的,頭很沉重,不斷地想要拉他往下墜。新進來的那男人實在是太高啦,方森根本就沒有力氣抬起頭來看他的臉。
而且他也不敢亂動。
“就這些嗎?”
可是
一聽到這個聲音,方森卻打了個激靈。
比任何醒藥物都更要有效……方森簡直覺得自己的骨髓被人用冰山上的雪水沖刷了一遍,整個人立即醒了過來。
是……他?
那個人?
“恩,今天捉到的,就這些。”“學者”開口講話了。他說話的音調極平,沒有半點感情起伏,冷冰冰的,活像個播音的機器人,“是要賣掉呢?還是殺掉?”
賣掉?殺掉?
聽到這兩個詞,方森覺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你自己決定吧。這樣的小事,還得請示我?我怎麼不記得你有這麼聽話聽教啊?”
“不……是有一個特例,比較棘手……”“學者”託了託自己的眼鏡,“那邊那個少年,沒有當JOKER的記錄,但確確實實是要打算殺掉一個女人搶走她的器官的,可到了最後,終究還是下不了手……這要怎麼辦?當他也是JOKER處理掉嗎?”
什——麼!
不行!
無論是被賣還是被殺,方森都抗拒接受這樣的命運!
自己在黑街摸爬打滾了十七年,好不容易才倖存了下來……竟然要喪命在一些跟自己根本毫無關係的事上?!
要殺JOKER,隨便你們啊!但我沒幹過JOKER乾的事啊!
絕對不能被賣掉,絕對不能死。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把其他人踩在自己的腳下。
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別的可以活命的辦法——
他只能,一點一點地,抬起了頭。
看著那個男人,希望他能夠認出來自己——
但即使認出來了又能怎樣呢?方森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他的腦袋已經快要爆炸了,什麼好法子也想不出來。
“既然他都已經有這個意思了,難保將來長大了以後不會再幹。唔……賣掉吧,那張臉,殺了就可惜了。好好調/教一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