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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部分

小領導。

只有李凡愚還穩穩的坐在主位,微笑著看著服務員添了兩把椅子和兩套餐具酒具。

看著李凡愚臉上的疏遠,程剛心中暗歎了口氣,但是臉上卻堆上了笑容:“李董,在我來之前。已經和國新同志商議好了,天城的新城計劃內容不妥,我們會盡快妥善的處理。請你給天省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李凡愚笑而不語,將服務員遞上來的酒杯緩緩斟滿,“坐,咱們今天不說別的。我還想著,過年的時候去你家看看嫂子和佳佳。一年多沒見著了,佳琪今年該上初三了吧?“

他說的是程剛的女兒程佳琪。

程剛一愣,面色一苦,笑道:“嗯,初三了。”

李凡愚微微一笑,“第一次見著佳琪還是她小學時候呢。我還記得那時候小丫頭片子還問我,要是帶她去馬爾地夫看看海算不算是變相賄賂、哈哈,小丫頭片子有意思,還懂事兒。趕明兒我要是生個貴南縣像佳琪一樣,那就滿足了。初三啊,這一轉眼就出落成大姑娘了,現在挺老高了吧?”

“是啊,今年非要學什麼爵士舞。我每次回家,就見這臭丫頭天天捧著手機拍影片玩兒。跳舞沒學怎麼著,倒是活動開了,個子嗖嗖的竄。一米七了,身高隨她媽。”

李凡愚始終看著手邊的解酒杯,問著家長裡短。

程剛也始終看著那杯酒,但是一直沒坐下去。

而王國新也一臉玩味的看著二人,沒有動作。

他沒有動作,整個諾達的宴會廳裡,所有人也就那麼站著。

幾句話過後,程剛終於頓了頓,“小凡,迴天城吧。那裡不能沒有你。”

李凡愚卻突然暴起,將酒杯狠狠的頓在了桌子上!

“要麼就坐,要麼就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

這一聲大喝,將在場的領導們嚇得一哆嗦,所有人都緊張的看了一眼王國新。

程剛苦笑。

活了四十多歲了,李凡愚的意思他怎麼能不明白?

李凡愚一直提家裡的事情,就是想敘舊情不談公事。但是他不坐下,代表著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敘舊情。

李凡愚彷彿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將酒杯重新拿起,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酒有些烈了,他舒了口氣,打了個酒隔,低著頭道:“你當我是怎麼出來的?天城你呆了五年,現在走到哪兒說話還都一股子天城味兒。

我呢?我他媽在那兒呆了二十七年!

天城的大街小巷,哪一條我沒去過?北城區的衚衕裡我從小長到大,天城的狗有一條算一條,都他媽沒有我在那兒尿的尿多!

你知道那是啥感覺?

我從天城出來,第一次到了京城。心裡邊就想,這破地方的空氣沒天城好。

第一次去了底特律,第一個念想就是臥槽,這破地方大道上的車都沒天城多,也敢叫汽車之城?

第一次去倫敦,走在大街上我就看啊,尼瑪這教堂和我們天城時代廣場上那咋這麼像?”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天城,都印在這裡邊兒了。”

“我不想走。真的。”他就那麼擎著手指,“但是突然有一天,一盆帶著冰碴的涼水,從我自己家的床上,嘩啦一聲澆了過來。我醒了。”

他的手指慢慢的從腦袋上移動到了胸口,“這兒涼了。那裡邊兒原來有一團火,那一團火曾經甚至讓我做過把天城建設成為一個下一個直轄市,下一個全國性的經濟特區!”

看著他眼睛裡的淚花,程剛和王國新的心裡一抽。

他們能感受到,那碰涼水澆下來的時候,帶給人的是怎樣的委屈和絕望。

“燒不起來了。”李凡愚擺了擺手,“一旦滅了就燒不起來了。正信搬走,損失至少在二百億以上。但是不行了,再在那裡待著,我會瘋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已經背叛過了自己一次的情人一樣,堵得慌。”

“不回去了。”他又灌了口酒,“說什麼我也不回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拳頭都攥緊了。都說故土難離,但是把一個人從故土上硬生生的逼了出來,那得是多大的委屈?

程剛看著李凡愚落寞的眼神,嘴唇連連嚅動。

他想說什麼,但是總有什麼如鯁在喉這憋的他難受極了。

良久良久,他才上前一步,走到了李凡愚的身邊。

“小凡,我老家不在天城。”他的聲音像是風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