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帶上門。眾侍女見那小丫頭頭髮散亂,一手捂著大半張臉,另一手提著食盒,衣服也有些髒亂,捂著臉的手上還帶著些血絲。見此情形,眾人心中害怕,原來聽宮人說瑤公主是個不當事的主,沒想到這麼厲害,以後伺候起來可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啊。
小丫頭提著食盒,捂著被打傷了的臉,一路還抽噎著往外走,步履有點蹣跚,看來還被打得不輕,慢慢地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走向宮門外。
守護在宮門外的侍衛也聽到了打罵聲,見丫頭出來的可憐相,也有幾分同情,卻依然按例問道:“牌子呢?”這入了宮的人,都有一個證明身份的小木牌,寫明此人是哪宮哪院,有點像現在的工作證一樣,是在官裡行走的通行證。
那小丫頭低著頭從提著食盒的袖口中掏出牌子來,遞了出去。侍衛仔細檢視,確認無誤後遞還給她,側身讓出道路來,小丫頭半低著頭接過牌,順手擦了擦眼上的淚水,小聲地抽噎了兩下,才一晃一晃地從來侍衛身邊走過。
寂靜的夜,連蟲子的鳴叫聲都少得可憐。曾經富貴喧鬧的渭王宮沉寂得像垂老的婦人,掩藏在夜色中。
從莫雅宮中趕出來的小丫頭一拐一拐地轉入宮牆的角落,在這個巡查侍衛都難以注意到的地方,小丫頭迅速放下手中的食盒,貓著身子,悄悄地向景秀宮方向摸去。院落中透出的微弱的燈火映在她的臉上,那秀麗的面容竟赫然是本該在寢宮中休息的莫雅!
莫雅輕輕撫臉上的紅印,還真他媽的疼,下次再也不用苦肉計了。幸好安全出逃,好在伺候的侍女和門外的侍衛都是初次見她,對她的模樣身形都還不熟悉,要是換了聶臻,多半會被那小子認出來。
趁著夜色,憑藉自己對宮中環境的熟悉,莫雅小心翼翼地往景秀宮溜去。好在,寧軍雖然防守重重,也主要是針對一些寧國重臣暫住的重要宮室,其他一些妃子奴僕的宮院倒也沒有多派人手,並且張世誠逼宮時,殺死、逃走了不少宮人,許多宮室都沒有人居住,雖然各處都派有人守衛,但防守明顯要鬆懈許多。
莫雅順利來到景秀宮門前,偌大的宮院沒有一絲燈火,宮門也半敞開著,黑洞洞的,彷彿吃人的怪獸張著口等候獵物。
莫雅不敢貿然入內,蹲在宮牆邊靜靜地觀察了十來分鐘,確定沒有任何異樣,才快步走了上去,推開宮門,迅速閃了進去,又小心地將宮門掩上。
一入了內院,莫雅急忙奔進屋,屋內沒有燈火,越往裡走越黑,地上散落著各種物件,一片凌亂,常常絆著腳。莫雅一邊慢慢摸索著前行,一邊低聲呼喊:“娘,娘,我是瑤兒啊,娘,你在嗎?”
屋內悄然無聲,只有自己發出的聲音,莫雅一陣恐慌,儘管看不見,腳下頻頻踩絆到的東西,說明屋內的混亂不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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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以血還血(1)
慢慢摸索到了內室外的小榻邊,莫雅知道這是瑾夫人貼身侍女晚間伺候的時候休息的小榻,她來過這宮中多次,清楚室內的佈局,知道在小榻右下邊有個小抽屜,是侍女們用來放置小件雜物的地方,可能會找到火絨之類的東西。
莫雅沿著榻沿邊慢慢摸索,不多時便摸著抽屜的鎏金把手,心中一喜,待要拉開翻找,突聽宮門外一陣腳步聲,莫雅急忙停下動作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腳步聲逐漸靠近,聲音逐漸變大,從虛掩的宮門外透進了幾縷燈火,隱約傳來些模糊的說話聲,來人竟在景秀宮外停了下來。
宮門一聲響動後被推開,一片燈火照了進來,莫雅透過窗欄往外一瞧,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只見單胤烆立在宮門前,身後是一隊整齊的侍衛,身旁掌燈那人正是在寢宮外攔著她去路那名將官。
見單胤烆舉步往宮內走來,莫雅一陣慌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如若被單胤烆發現,以後再想逃恐怕比登天還難。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捂住她的嘴,不等她反應過來,背後那人用力一拉,將她拉入小榻下面,等莫雅反應過來,單胤烆已跨進外室,與她只有一門之隔。
莫雅明白背後那人對她並無惡意,情急下,才將她拉入小榻下躲起來。將身體靜靜往裡面挪了挪,靠著那人,透過背後柔軟的感覺,應該是個女子。莫雅伸手輕輕拍了拍捂住她的手,示意自己已經瞭解她的用意,那人才輕輕將手放了開。莫雅悄悄嘆了口氣,這小榻下面的這點地方怎麼能藏兩個人,如若單胤烆進來,很容易就會發現她們。莫雅心中思量,倘若單胤烆進來,自己就主動出去,免得連累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