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全城呢!就算是在這裡,她性子疏懶倦怠上許多,可是看看她從頭到腳的衣物飾品,雖說是追求以舒適為主,可哪樣不是精細到骨子裡?真當看著簡單就不值錢麼?少安從小跟她長大,最是瞭解不過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饒是她臉皮不薄,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讓行書他們每人去挑了兩塊料子,最後索性讓園子裡每人都來領一塊,太平甩手將這一通亂七八糟的都丟給少安,自個兒掂本書找住同園子不同院子的明緣去了。
暗流
那日當眾挑釁太平後,汀筀本以為母親會訓斥他,然而母親卻連召喚他都不曾,只是幾天後讓人來通知,說給他下了禁足令,自日起,一直到明年正月他出嫁,他都不得邁出園子一步!他衝去找老太君哭訴,老太君卻罕見的厲聲呵斥了他。
從老太君那哭著跑回來,衛汀筀進屋就砸了花瓶,周氏官人憂心忡忡的跟著兒子過來。
“汀筀,聽爹的話,別鬧了,再惹你娘生氣,你娘真生氣了誰也護不了你。”
“她打她打,讓她打死我好了,反正她心裡本來就沒有我們!”
“汀筀,這次是你不對,你……”
“爹,你先出去。”衛汀筗進來,對父親淡淡道,周氏官人擔心的看著兒子,又看看女兒,輕嘆了口氣,帶著侍僮下去了。
衛汀筀從床上坐起身來,仰著頭,倔強的瞪著姐姐。
衛汀筗看著這個自小被她和父親寵得異常嬌縱的弟弟,冷凝著臉,淡淡道:“你知道你給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煩嗎?”
衛汀筀不屑的冷哼一聲,旁人顧忌那太平世女身份,他可不怕她!
衛汀筗的聲音越發的平淡起來:“明緣禪師俗家姓什麼,你可還記得?”
衛汀筀身體猛的一震,臉突然一點一點的蒼白起來。
明緣禪師俗家姓濮陽,是濮陽家老太君嫡出的最小的兒子,濮陽老太君的長子,明緣禪師的長兄嫁了沈家當正夫,正是汀筀明年正月要嫁的沈家三小姐的生身父親,按輩分,汀筀還得喚明緣一聲小叔叔。
把這些淵源想起來,由不得衛汀筀臉不蒼白,聽說,濮陽老太君得明緣禪師的時候,長子已經嫁入沈家近三年了,尚沒有生育,一直把這個父家弟弟當自己孩子疼。這事要是讓沈家夫君知道了,日後他進了門,公公該怎麼看他?
看弟弟已經臉色發白,衛汀筗有點不忍心繼續打擊他,但為了一絕後患,免得他不死心再闖出什麼禍事,還是決定一次跟他把話說清楚:“你再仔細想想,四妹她爹是誰?君家數百年手握軍權,君家人歷代疆場縱橫,一生面對暗殺刺殺無數,能沒有一點防衛勢力嗎?君家現在雖說是沒落了,但你以為那些暗地裡的東西就一點沒剩下?四妹跟我們同姓衛,卻是實打實的君家當家家主,當眾意圖羞辱君家家主,好在你不過是一個無知男子,如果換成是姐姐我,恐怕現在已經死得不明不白了。”
“可是……可是……”衛汀筀結結巴巴的說不話出來。
衛汀筗輕聲嘆了一口氣,道:“三弟,沒什麼可是的,你再休想其它,好好待著準備嫁妝吧。”
“姐……”衛汀筀愣愣的看著神情突然有些蕭索的姐姐。
衛汀筗伸出手來摸了摸弟弟的頭髮,淡淡道:“弟弟,你可知道,姐姐若真有心於她爭鬥,此刻,你早已不在這裡了。”
衛汀筀若是第二日便無聲無息的突然暴斃了,太平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吧?因為無知男子的幾句話就把親哥哥給弄死了,對於預備面對上流交際的太平,這個名聲……
姐姐走後,衛汀筀神情呆滯的坐了很久,直到周氏官人放心不下又過來看看,他才一把撲到父親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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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姚皇宮,皇帝起居的昭陽宮。
昭明殿,書案上擺著厚厚一疊資料,景帝姬嬽並沒有拿起來看,單指敲著書案,笑得有點不懷好意。
康擎世女衛太平,並不如她自己所想的,一直安分老實,人不聞鳥不知的躲在寺廟裡太太平平。事實上,如何她看到這堆資料,準能立刻跳起來揪著景帝的衣領強烈譴責其侵犯個人隱私權。
一切的起源來自永昌七年,太平要知道其中緣故,保不準能掐死忍耐力不夠的自己,時光若能倒流,哪怕讓她一天聽足12個時辰的和尚尼姑一塊兒唸經,她也絕對不會跳出來。
永昌七年,太平九歲。
這天,秋高氣爽,太平難得心境來了,勤快的跑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