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酒杯的酒,悄然為汝嫣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沫連水將自己的酒喝完,接著說笑話。
他立起,負手在身後,騶有介事道:“前不久,我有一個愛喝酒又懼內的朋友對酒友說:“我妻子很厲害,每回我喝酒便不讓我進家門。”
那個醉鬼說:“我喝醉了回家,先在門外把衣服脫光再敲門。當妻子開啟門,我趕緊把衣服扔進屋裡。她看到我一/絲/不/掛,立刻讓我進家門。”
第二天,兩人相遇。那個酒鬼問我朋友道:“喂,昨天你妻子怎麼對待你?”
“咳,別提了!我走到門口,脫光衣服,門開了,我剛把衣服扔出手,這時聽見門裡傳來聲音:“請客官們留意了,此馬車將駛往鬧市集市。下一驛站是花海湖。”
眾女眷面面相覷,然後,不知是誰先笑出聲,眾人一陣狂笑,直笑得花枝亂顫,我笑得伏在桌上,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看來這個沫連水還真是個活/寶/級人物。
我笑著抬起眼,無意間瞥見遠處的桌上,白將軍正往我們這桌看,他觸到我的目光,含笑地朝我頷首,眼裡柔情似水。
我避開他的目光,卻對上了洛宸天冷冷的目光,他看著我,那張英俊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我垂下眼簾,不敢看洛宸天,沒來由地,有一陣心虛。
可能是喝了美酒的緣故,我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而心跳也有點急。
這‘桃花美人’酒的後勁很大,竟於無形中將人置於醉酒的境地。
……
幾輪酒令下來,沫連水與眾女子都喝了不少酒,每人的臉上都暈紅一片,醉意醺然。
白子蓮醉態可掬地抽到一支花風令,竟是梅花。令上刻著:姓梅者飲,為全場最尊貴者舞,全席作陪。
白子蓮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將令上的行令大聲地念了出來,卻引得滿屋子一片鼓掌喝彩以及附和聲!
我們愕然地轉過身去,才發覺不知何時,滿屋的人已停止喧鬧,眾人正微笑看著我們這桌子的人在自娛自樂。
眾目睽睽下,我只得站起身,接過琉璃幫我倒滿的美酒,慢慢飲盡。
這杯酒下肚,我更感覺全身綿軟,頭也開始更加暈眩。
我正待要坐下,沫連水卻笑著對我說道:“看來註定是沫某與在場的人有眼福,聞說歡喜閣的九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絕,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正好借行酒令,可以大飽眼福,不亦快哉!”
我囁嚅道:“這,這……”
白子蓮倒是興奮道:“阿九姐姐,這酒令上說你要為全場最尊貴者舞,那可不就是要為洛王爺舞一曲麼?!”
絕絕與阮靜橋互視一眼,一起偷眼望向白將軍,見他正低著頭,將手中的悶酒一乾而盡。
絕絕低聲對沫連水說道:“這個酒令就罷了吧,咱們再來喝酒,好麼?”
沫連水卻搖搖頭,道:“那可不成,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沾了洛王爺的光,怎能錯過?”
他看看絕絕,舉起手中的花風令,笑道:“不僅是九姑娘要舞,你們一個個也躲不過!你們看,上面寫著,全席者作陪。”
絕絕瞪了他一眼,還想再說什麼,白子蓮卻走到我身邊,撒嬌道:“阿九姐姐,上次你跳的舞我還沒有看見,今日你就舞一曲罷,好麼,好麼嘛?!”
我猶豫了半晌,只得慢慢站起。
我用纖手抵住桌面,撐住自己有點搖晃的身體,睜大迷朦的雙眼,朝著洛宸天望去。
遠遠地,依稀看見洛宸天也正望著我,他線條優美的嘴角在慢慢向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浮現。
……
我還在怔神猶豫之時,白子蓮已叫丫鬟送上了一把形制上有聳肩而狹較為短小的琴來,這琴是她經常在宴席上助興而彈奏的樂器。
此琴稱為“紫漆海月清輝七絃琴”,琴身平首雙軫,青玉花形雙足,通體髹紫漆,金徽,七絃。側面刻隸書“海月清輝”,彈奏起來錚錚作響,悅耳深遠。
而沫連水則讓人將鼓架擺上,他用手拍著鼓奏了一段樂曲,節奏歡快短促,激動人心。
然後他回頭望著我們,笑道:“快來,美人們,人生苦短,對酒當歌,別再扭捏了!”
白子蓮已坐在琴邊,點螓首與我示意,纖手一提一彈,美妙的琴聲便從她的手指下流淌出來。
阮靜橋與絕絕見此,從丫鬟手中各接過簫與琵琶,也婀娜上場。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