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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剛學會走路沒多久,想找個東西來平衡一下。

“姨,姨……要抱抱……抱抱……”小手緊緊地攥著我的衣角,他有一雙精巧的眉目,那樣熟悉,那樣的相象……我不用看身旁的侍奉丫鬟就知道他的身分了……是,閎兒吧……

我蹲下身,輕輕將他抱著起來,孩子不瘦,卻有些氣弱,稚嫩的小臉上,多是略顯蒼白的膚色。

“閎兒。”我聽見一聲輕喚,轉過頭去,修月一身端麗地走了過來,我看她,她也看我,眼神裡已沒了絲毫往日的溫情,有的,只是陰冷冷的讓人如墜冰窖的凌厲。

那丫鬟一臉尷尬地走到身邊,輕聲對我道,“姑娘把公子給我吧,公子身子骨弱,常會被嚇到……”

嚇到?我朝她看了眼,將孩子輕輕放下,從手腕上卸下一條由紅繩串著的桃胡。我幼年時也常會被嚇到,這桃胡是爹孃請鎮上的廟祝開了光之後給我戴上的。許是真的有用,我自此後便再沒被嚇到了。

我將之繫到閎兒白嫩的小手上,摸了摸他的頭,“如果閎兒覺得怕怕了,就摸摸這個小桃胡,這樣,裡面就會有神仙跳出來保護你。閎兒有神仙保護,就不會怕怕了,好不好?”

他好奇地看了我一會兒,又摸摸桃胡,衝我展出一個極明亮的笑容,天真又無邪,“神仙保護閎兒,打,打壞人,姨,姨,親親。”他粉嫩的臉貼上來,如此率真的表情,將心中的陰霾一下掃去,我笑著親了他額頭一記,他才呵呵笑著由著丫鬟帶走。

我和修月互看一眼,她面無表情地牽著孩子走了,身旁,小閎兒還揚著手翻著桃胡玩著,口齒含糊地說著“給姐姐去看看”的話。童稚的心,是容不下一點雜質的,但願閎兒不會隨著成長將這分姐弟親情給淪喪了。

回到書房,我努力將自己投入到公務上去,神都那邊的局勢波譎雲詭,六爺的部隊聽說已開始班師了……而豫王,他已奪下了洛州,進而有些人心不足地妄想一舉壓制柳州,把手腳伸向晉平來。

三天了,我和陳何年跑了許多地方,由著這些見識,我才知道,諶鵲執掌的是番怎樣的天地,我隱隱覺得諶鵲的心思並不簡單,他把持的可不僅僅是後方而已呢!看來,以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動他了,只有藉助六爺,在六爺回府之後,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之下,不管是明來,還是暗來,那才有十分的把握。

儒輝昨天忽然臨時出府了,整整一天,毫無音訊,我和燕巧都很擔心,他……似乎做著一項極具風險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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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晚上,我睡得不很安穩,半夜時分,我猛地睜開眼,驚駭地對上一道視線,凌厲的,激昂的,甚至還帶著眼睛的主人那股子微顫的激越。我呆住,一身月白的長袍,在彎月的清暉下竟顯得如此熟悉又陌生……六爺?!

他朝我看一眼,目光裡有一種說不出激越,看得我心一抖,是不是做夢了?六爺怎麼會有如此毫不冷靜得幾乎顫抖的眼神?我甩了下頭,才要抬起頭,卻忽感腰間有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來,身子驀地一輕,人已撞進一具呼吸急促的懷裡。

呀……我張大了嘴,還未出口的驚呼悶在這具似曾相識的懷裡。六,六爺,他……心跳驟急,只覺渾身血液盡往頭上衝去,我以手肘微微擱開一些距離,卻差點給摔死。不知什麼時候,我居然已不在屋子裡,而是被六爺圈著在屋頂上飛掠。

……一定發生什麼事了,不然六爺不會如此失常……我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想好好理出個頭緒,六爺已一個俯身,落在一間小竹屋裡。他放開我,也沒吭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那裡發怔。

我仔細打量了四周一眼,藉著淡淡的月光,我隱約地看見了牆頭掛著的那幅畫。原來已在水紋苑了……那麼事情就是與太妃有關了?

我悄悄退在一邊,心下也不無疑惑,是什麼事忽然間就觸動了六爺?以致於如此清冷的心性竟也有現在這樣激狂的傾瀉?……還有,照理他應該還在黃州的,從平州動身班師,不可能那麼快,除非他早就動了身……我慢慢將他與儒輝的出現聯絡起來,會不會六爺與儒輝是同時出發的呢?如果是,那麼王上失蹤的事件……

我悚然一驚,那六爺今晚情緒如此激動,是不是就是說王上已……

我朝他看去,黯淡的月光投在他身上,漾出一暈極冷的光圈,他在發顫,很輕很微,像是由著心劇烈地跳著所帶起的顫動。

窗子輕響,冷風灌進來,吹得我一個哆嗦,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我摸摸手臂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