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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小的記清楚了。”

我扶起張炳,將五張銀票交給他,“還有什麼親眷的都安置了。”說罷,我轉身就走。腦子裡好亂。三個女嬰死了,三戶人家一夜之間無影無蹤,道士,黑衣人,還有爹孃……真的只是搬走了麼?

黑衣人……黑衣人……

有些事有些事還是莫要知道的好,知不知情原是於事無補……

眼前忽然閃過一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有些事命中註定,有些人也註定要死,你又何苦自迷?……會是……會是他麼?

“平瀾……平瀾。”

我猛一回神,是虞靖。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青青白白的?”

我抹了把臉,“太冷了……”

“真是的。都設了一隻火盆了還冷!才剛入十二月呢!”虞靖將外袍脫雲扔在床上,“啊,對了。六爺喚你過去呢。”

我一驚,他知道得有那麼快麼?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呀。”她走到我面前,捏了捏我的手,皺眉,“也真夠冰的。……把我的那件穿上,還正暖著呢。”她將剛脫下的還溫熱的外袍交到我手裡。

我抓著衣服。……要不要告訴她?要不要告訴她?

“……平瀾,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暖暖的手溫傳了過來,我馬上抬起頭,“呃,沒什麼。沒什麼。想著六爺會不會因幾日都沒拿出個主意而責問呢……我先過去了。”我逃也似地奔出帳外。不可以告訴虞靖,她現在是那麼意氣奮發,身世對現在的她來說並無絲毫意義,只要活得開心就好。她不必知道這些,不必知道的。的33e7

我深吸一口氣,捏捏臉頰,走入軍帳,“六爺。”

他抬起頭,眼中閃著冷芒,“那四個是什麼人?”

果然是知道了。“六爺若想讓平瀾能獨當一面,平瀾必須得有自己的人。”

他冷笑一聲,“好個自己的人。乾的都是私事吧?”

“是奴婢的私事,也是六爺的公事。”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我有些疑惑六爺說話的語氣,平靜,十分的平靜,波瀾不興。我一直低著頭,剛才是憑著一股勁所,現在卻打心底湧上一層寒意。此時的六爺,讓人捉摸不透。

他淺灰的裘袍飄至眼前,“你可想過,這事十多年下來都能隱得那麼好,為何今天你卻知道得這般容易?”

我一顫,他的意思是……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是他故意透給我知道的?……是了,一定是這樣,不然張炳他們早被殺人滅口了。

“關於七星的神諭是早就破了的。我也從沒當過真。但是,”他一頓,聲音如出冰窖,字字冷然,“七星會助我成大業,而如今這七星也已在我身邊。這一點,外人卻非信不可。天下能人異士要信得,就是敵人也要信得。所以七星從來就存在,你明白麼?”

他的話裡有一種暗示,我聽明白了,也因為聽明白而覺得無比陰謀。七星從來就存在,那麼說,三家女嬰死了的事是捂定了。估計連諶鵲也不知道吧?要不他怎麼會心心念念地盯著我和虞靖?只是,按六爺的意思,我知道了這事,也擔上了要保密的職責,否則,依六爺的手段……我微微一抖。的

還有敵人也要信,那自然會想辦法除掉這個威脅或者以一些人事物相要脅。難怪爹孃會搬走,這……算不算是不會動他人的保證或解釋呢?我驚喜地抬頭看他,卻見他一皺眉,別過頭,微哼了聲,“你不擔心在凌州的那四個麼?”

那便是是了?終於放下懸了半天的心,我不禁微笑,“凌州是六爺的地盤,誰還敢動六爺的人?”何況還有諶鵲坐陣,外人絕難有這下下手的機會。

六爺回過頭,朝我盯了好半晌,才道:“下去吧。通知虞靖做好準備,馬上就要打硬仗。”

打硬仗?那虞靖豈不是很危險?“六爺……”

“行軍打仗,如何趨利避害是軍師的事。”

我眉一皺,軍師!又是軍師。“呃,平瀾才微德淺,難當大任。”

六爺並未接我的話,而是走到桌案前,看著軍圖淡淡道:“平州物產豐富,是天下最富,且位踞東南要衝,左接夏江,右臨懷水,互為表裡。只是平州甚是難下,要水戰,則陸路易遭襲擊。”

的確棘手,平州的難下在於水軍陸軍雙強。水軍有元承業、殷國富等軍,陸軍有或依山而恃的韓清,或據守要衝的祖永悌。

目前我軍一直未與東豐重鎮的元承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