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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般。

最吃驚的,自然是大麻子,他怔了一怔,手掌一翻,悶哼了一聲,連他一向的規矩,接掌之前,必然提醒對方也忘記了,第二掌擊出,逕自擊向白老大的右胸。

右胸算是人身的要害了,那是肺門的所在,比起胸腹之間的軟肉部分,自然嚴重得多。

白老大在這時,總算勉強可以看到眼前的情景了,他看到大麻子的手掌,向自己的右胸拍來,他屏住了氣,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他再託大,這時也不敢出聲,因為他知道對方的掌力厲害,一開聲,這口氣屏不住的話,非命喪當場不可。他這裡才屏住了氣,大麻子的一掌,已經拍了上來,“叭”地一聲響,和剛才的蓬然巨饗,又自不同,如兩塊鐵板互擊。

大麻子立時抽掌後退,白老大身形仍是紋絲不動,也一樣面帶笑容。

可是人人都知道,中了大麻子的兩掌,若是不受傷,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時之間,全場寂靜無聲,只有一個角落處,傳來了一下驚呼,顯然是一個女子所發。

白老大對這一切,全不知道,他不但眼前發黑,而且只聽到耳際的轟轟之聲,如萬馬奔騰一般,他卻忽然打了一個“哈哈” 全然是憑著一股堅強之極的意志力,才能有下意識的動作。

打了一個“哈哈”之後,他居然又叫了一聲:“好。”

大麻子說到這裡,望了白素片刻,道:“令尊此刻,表面上看來,談笑自若,但是我知道他必然受了內傷,可是他當真視生死如無物,這樣不怕死的漢子,我一生闖蕩江湖,見到的不超過三個。”

白老大毫無疑問是不怕死的漢子,我把這時的疑問提了出來:“你一再說他外表看來若無其事,怎麼又可以知道他必然受了內傷?”

大麻子嘆了一聲:“我和他面對面地站著,相隔很近,可以注意到他眼神渙散。同時,他的笑容,竟然十分輕挑,像是在調戲婦女一樣。在這種情形下,可以發出任何的笑容,但決計沒有理由發出那樣的笑容來的,由此可知,他對自己肌肉的控制,已不能如意,那自然是受了內傷的表現了。”

我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心忖別看這大麻子是粗人,可是粗中也有細 可知在江湖上,要混出名堂來,沒有偶然這回事,必然有成功的道理在。

白素聽得緊張,連聲音也有點變:“麻大叔,你明知他受了內傷,這第三掌 ”

大麻子吸了一口氣:“我豈是乘人於危之人,可是令尊他……唉,他……”

大麻子看出白老大受了內傷,他心中敬重白老大是一條漢子,這第三掌,他就暫不發出,沉聲道:“姓白的,能接下我麻子兩掌的,你已是罕見的高手,算了,你走吧,這裡沒有人會阻住你。”

若是大麻子的話一出口,大堂之中,完全沒有人反對,那麼,在完全沒有把握的情形下,白老大或許會接受大麻子的提議,因為大麻子的話,給了他下臺階,他就算接受了,也不算丟臉。

可是就在大麻子的話出口之後,各人都沉默沒有出聲之際,一個女子嬌聲叫道:“且慢。”

白老大也直到這時,才在第二掌的掌力之中,定過神來,恢復了視線,他看到,發出了那一下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鐵頭娘子。

其時其地,任何人一聽到鐵頭娘子這樣叫,都必然認為鐵頭娘子是不肯罷休,一定要白老大再接一掌,連白老大那麼精明的人,都沒有例外,所以他立時一聲長笑,豪氣干雲,期望道:“講好了是三掌的,怎可以兩掌就算,麻子,把你吃奶的氣力拿出來。”

大麻子一聽,粒粒麻坑都冒出了火,大喝一聲,第三掌擊出,攻向白老大的左胸。

(讀者諸君請注意,在這一大段敘述之中,有許多細節,都神推鬼差地和日後發生的事,有重要的關係,而在當時,是不被注意的。)

(在其時,沒有人知道忽略了這些細節,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

(而有些細節,根本是無心的,甚至是不受控制的,可是卻偏偏變成了可怕的大誤會,形成了延續幾十年的可怕的悲劇。)

這第三掌,儘管大麻子並無意取白老大的性命,但也只好攻向他的左胸 大麻子總不能一掌拍向白老大的面門,而左胸是心臟所在位置,白老大知道自己生死存亡的大關到了,他一提氣,把全身能積聚起來的力量,一起聚到了左胸。

在他這樣做的時候,他的胸口,自然而然,向前挺了一挺,以致在旁觀者看來,他非但不逃,反倒是挺胸向前迎了上去,更增他的英雄氣概,令得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