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血的傷口處醫用紗布被徹底撕下。那小麥色的膚色上忽現猙獰的傷口,傷口明顯是被利器所傷,有兩寸有餘,傷口被溼毛巾敷的有些發白。最上端崩裂處還往外冒著血。
姚致遠輕點了兩下,血漸漸的不流了。
傷口進行過處理,雖然周圍未見紅腫。但那些已經發白了的肉需要割掉才能上藥。
姚致遠抬眼看著他們兩個道,“小奎哥。小貓,你們兩個摁著他。”
鍾小貓和鍾奎垣兩人脫了鞋。上炕,一左一右的摁著鍾長征。
姚致遠則從藥箱中取出手術刀,消毒過後,快速的割去腐肉。
雖然姚致遠的手法很快,但鍾長征還是疼的五官抽搐,嘴裡發出嗚咽聲。
“致遠哥,不能針灸麻醉嗎?”鍾小貓問道,即便沒有麻醉藥,他也有辦法的,非這樣嗎?小貓感覺比捥在自己身上還痛。
“不能!”姚致遠頭也不抬的回道,“這外傷只是小事,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我不能耽誤藥效。”
“馬上就好了。”姚致遠話落就移開了手術刀。
又從藥箱裡拿出金創藥撒在傷口處,包紮好後他才道,“好了。”
“好了?”鍾小貓質疑道,“你不是說他受了內傷嗎?”
“是啊!太姥爺不是已經給他吃藥了嗎?”姚致遠轉身看見連幼梅重新打來的熱水,洗著手道又道,“謝謝小嬸。”
擦乾淨手後姚致遠坐在炕沿上道,“這男人對自己夠狠的。”
“這話怎麼說的。”滕紅纓問道。
“這刀傷是他自己刺的,在差一點兒就傷及臟腑了。”姚致遠接著說道,“從創口處就能看出來。”
“胡鬧!這傢伙真是胡鬧,傷沒好,就敢與人……”劉姥爺看著鍾小貓故意說道。
不用多想,看著手法,就知道出自於鍾小貓之手。
姚致遠執起他的手腕,切脈,少頃放下他的手腕道,“他這傷有一年有餘了,都避開要害處。”他撓撓頭道,“按說早該好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一時間屋內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看向炕上的鐘長征。
“他自己不想好,誰也攔不住。”劉姥爺罵道,“真是個笨蛋,裝都不會裝,還真實打實的來啊!”
“我精……他們也……不傻。”鍾長征醒過來困難地說道。
“嘔……”
“快讓他吐出來。”劉姥爺趕緊說道。
姚致遠趕緊端過木盆放在炕前。
鍾小貓和鍾奎垣架著他,鍾長征爬在炕沿上“噗……咳咳……”
即使木盆中的水稀釋了,濃重的血腥氣還是瀰漫在屋內。
“好了,體內的淤血吐出來就好了。”姚致遠接著道,“小心的把他放下吧!”話落端出去木盆,房間內的空氣才好了許多。
兄弟倆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滕紅纓出去打了些熱水,拿著毛巾輕輕擦過他的消瘦的臉頰和嘴邊。
鍾長征急切地抓著她的手,“紅纓我……”
“噓……別說話,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滕紅纓食指放在他嘴邊道,“你想保護我,我何嘗不希望你有事。”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鍾長征虛弱地一笑道,又緊張起來道,“可是孩子們,孩子們。”
“睡吧!睡吧!我會向小奎和小貓解釋的。”滕紅纓溫柔地說道。
鍾長征嘴邊掛著一絲笑意睡著了。
“媽,這怎麼回事?”鍾小貓迫不及待地問道。
滕紅纓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當時抓小奎、小貓和我,就是為了搞倒你們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的黑材料。你爸當時正在外作戰,如果能再搞倒他那就是一箭三雕。本來我也是半信半疑,直到你爸出現在我面前提出離婚,他穿得是夠整齊乾淨,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他以為我傻,看不出他虛弱、受傷了,儘管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他的演的實在太差了……”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我沒想到你爸在外作戰也難逃黑手,以上都是我的猜測,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不離十。”
雖然她說的簡單,但其中的驚險也能猜的出來,“那媽你怎麼不早說,讓我誤會爸。”
“爸,對不起。”鍾小貓跪在炕上不住地說道。
“剛才為什麼讓爸走,不解釋清楚。”鍾奎垣又問道。
“解釋?我何嘗不想我怕,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陰謀,只要你爸好好的就好。”滕紅纓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