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件事是不能向你透漏的,但考慮到你和吳小娟的關係,作為警察家屬希望你能積極配合。對於你們的私生活作為領導本不該過問,但她是人民警察,她的職責是保護社會安定,保護人民生活安全,她是我們這裡最優秀的警官之一,我不希望因為你她的心裡會受到任何影響,我想你也不希望她會受到影響。你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這個道理我想你是懂得的。我希望你和吳小娟能和睦相處相敬如賓。我知道你對她的影響很大,她最近工作可能很繁忙,任務很重,而且還要離開你一段時間,希望你能理解。你的朋友狀態很不好,我很同情,他走到今天這步,我也很惋惜。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明白你情緒為什麼很激動,但我希望你的情緒不要成為吳小娟的負擔,你是男人應該勇於承擔責任,勇於面對一切困難,好了,我不想再多說什麼。最後我只覬覦你能多多支援吳警官,等這次任務完成了,我會為你們主持婚禮,給你們好好慶賀的。
李局態度凝重不卑不亢鏗鏘有力的一席話讓我啞口無言,我認真地聆聽完他的語重心長,知道事情重大,我必須嚴肅地端正自己的態度,等他說完我的心裡感覺沉甸甸的。
晚上我和板凳坐在屋子裡喝酒,我問他電視劇拍得怎麼樣,板凳挺客氣說還行。我說你丫到底弄明白沒有去得是什麼地方,板凳訕訕的:新疆。說著拿起地上的哈密瓜準備切。我說別切了,留著給瓶蓋送去吧,他在戒毒所一定挺難受。板凳就有些落寞,他說那次罐頭在飯館揍瓶蓋揍得太輕了,只觸及到他的皮肉沒觸及到他的靈魂,教訓的不深刻是個失誤,以後就只能麻煩吳警官好好教育那王八羔子了。
板凳愈來愈會說話。
吳小娟坐在我身邊,我說:聽人拍你馬屁一定很舒服把。吳小娟沒搭理我,接過板凳的話說:我哪能教育他?他可是名人。我說你挺羨慕他是吧,他算個屁名人,不過是個吸毒犯!吳小娟看我莫名其妙發火,有些異樣:別那麼庸俗。我說:我們這班人沒有一個不庸俗,就你高雅,你有水平,你要喜歡瓶蓋,早說啊,現在也有機會,你們現在不是在一個單位了嘛,有空就更有機會談談詩啊詞啊,多浪漫。吳小娟一聽急了,用手指著我,氣呼呼地道:你無理取鬧!我看一會不收拾你,就皮肉犯緊!板凳看我突然喪失理智毫無來由的和吳小娟吵起來,也不分東南西北趕緊勸:他喝高了,吳警官,你別介意,平時他也不這樣,你也知道,他純粹胡說八道哪。
我是喝了很多的酒,我心裡悶哪,堵得慌,有苦倒不出來。我心裡煩,就是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了,本來好好的朋友好好的生活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剩下我和板凳,我只感覺空落落的。藉著酒勁我開始逞能:吳小娟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個樣子,你把我的生活全毀了,我再跟你說一遍,別老纏著我,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斜仄著身子,一邊說一邊準備吐。板凳也有些站不穩,竭力扶著我,我討厭他總拉我,我使勁撥拉他不讓他靠近,我們倆東倒西歪。板凳還在嘮叨:他醉了,吳警官,別聽他胡說,他在說夢話。我說:誰醉了,我清醒著哪,板凳你他媽少管閒事,我他媽非……。一股酒氣湧上來,我抓著自己的胸口:我鬱悶啊,我難受啊!板凳一疊連聲地說:是是是,我明白。吳小娟看我耍酒瘋,沒理我轉身走了,我望著她的背影在後面殺豬似得嚎:你走,你走,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回來!說完我一頭栽在地上,板凳也被我轟隆一下帶翻了。
迪吧
我是被板凳硬拉進迪吧的,他說別一個人總悶著非讓我出來散散心。板凳現在在娛樂圈混得已經小有名氣。他說我應該出來多交交朋友,尤其年輕朋友,這樣才能更有青春活力,我理解他的意思,他是說我現在越來越老氣橫秋,再這麼下去該成木乃伊了。我也感覺最近我老了,老得一塌糊塗。自從吳小娟離開我,就再也沒見到她,開始我還沒覺得怎樣,甚至還有點洋洋得意,覺得她走了挺好:沒人煩我,生活也挺安心。可後來就感到生活沒滋沒味,索然無趣,也不知這是為什麼。
迪吧裡音樂震耳欲聾,轟隆轟隆的,象天崩地裂。我瘋狂地扭著身體,近於歇斯底里,彷彿要把全身的骨頭都扭出來。我在驚心動魄的音樂中盡情地發洩,只為抖落一身的猶豫和煩惱。我已經完全沉溺在音樂中,渾然忘我,漸漸的音樂消失了,自己也消逝了,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安靜了,無聲無息,沒有炫目的燈光,沒有五彩斑斕的顏色,只有一片慘白。接著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象一聲巨雷重新在我耳畔猛然爆炸,各種顏色的燈光鋪天蓋地像一把把銳利的刀子滑過我的身體,我